“丫头写得好看啊!”清谆由衷称赞道,“比我们这群大老爷们好。”
“大伯父这是夸我?”抽搐着嘴角,颜娧觉着脸面全丢在这了。
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时常拿来安慰自个儿,也没想过如此糟蹋脸面。
闫茵挽起藕臂撒娇道:“不管了,师姊我用膳去!”
“妳们究竟谁师姊?”清谆挥手招来小厮将小楼书案整理了,没再理会城下叫阵再次来袭,兜着小姑娘们回主院去。
两人有默契的指着对面的可人儿,惹来春分咯咯笑了。
“一日为师姊,终身为师姊!”闫茵忽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城楼台阶前,乖乖行了师门礼。
被小师妹坑了几次,还执着师姊?
小丫头闹腾多了,她认输!
这一茬又一茬的算计,若非自个儿闹事程度不相上下,早被小师妹给玩死了,虽说心慈手软送她一张脸暂用。
几次实证下来,只稍她开口喊了师姊,绝对没好事!
朝着吃足苦头的闫茵笑了笑,颜娧星灿般杏眼也勾勒着笑意,谁让她膝盖硬!耸耸肩道:
“师妹都跪了,师姊就师姊吧!”
清谆无奈摇头,园子里几十个姑娘家,也无法拼博得过她那份飒爽利落,生做女儿家实在是可惜了!
解蛊已发现了些端倪,既然小姑娘不愿意承认,也没必要多惹关切,难得清欢此次离开没有惹麻烦,反而为解了困顿,欣喜之于也不愿多着墨。
……
万籁寂静,天方露白。
自于冀洲城接到颜娧信件,白尧梁昂各领一千风尧军日夜急行,至距蓟山十里外榉木林里,安顿兵士用膳歇息,确认熄灭各处篝火后,各自挑了块肉脯落坐在参天榉木浮露于地面的根茎。
跟随在风尧军后的是北雍专属帝王的锦戍卫,由初出茅庐的黎祈领兵,这不被看好的少年慵懒郡王,正屁颠屁颠的来到两人身旁。
黎祈打从知晓颜娧也给西尧官署送信,便如同狗皮膏药般粘着甩也甩不开。
“两位世子爷,小的有礼了。”黎祈恭敬做揖,惯是自来熟没打算等人回应,便径自落坐对面,探询道,“两位世子爷先教教我如何用兵,否则帮不上阿娧啊!”
正啜了口酒的梁昂闻言,差点呛死自个儿,北雍这是哪儿来的天将?
什么叫教他用兵?
北雍无将可用到此地步?
白尧未着铠甲,一袭月牙白苏绣君子兰直缀,骨扇轻摇,淡漠地探看这个北雍最小的郡王。
若非他口口声声喊着阿娧,肯定是小嫂子相熟之人,早将这纨裤子弟给一脚踢离风尧军范围。
“唉——就别嫌弃小的了,小的初来冀州城便摊上这档事儿,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得先确保我身后的将士安危,脸面什么的小的只能先放下。”黎祈话毕又是个躬身,白尧敛起骨扇将人掬起。
“祈郡王一声声小的,可折煞我俩了。”白尧知晓这胎里带病的闲散郡王,搞得北雍皇子都有个黎字的先黎后嫡子之一。
本以为没机会见识这病央子,如今一见似乎不如传言中的病废啊!
“阿娧说不耻下问,虚心求教,夫子也说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黎祈无奈耸耸肩,摊手道:“带兵我真不懂,只能带兵来给你们。”
俩人嘴角抽了抽,梁昂连啜酒的手都缓了下来,吶吶问道:“什么叫带兵来给我们?”
“不是救阿娧?做啥这么麻烦两边指挥,交给两位就好啊!”黎祈利索地将虎符递出,吓得两人跌下树根不敢接。
定定瞧着两个跌坐在地的两人,他搔搔头无奈苦笑,伸手将人拉起。
“这是你领着两千锦戍卫一路紧追在后的原因?”梁昂忽地觉得大后方那群锦戍卫可怜得叫人同情。
直属帝王的亲军备亲儿子这样玩,不知雍德帝知道了哭不哭,雕琢着斑斓云锦的虎符,如同烫手山芋般灼着两人。
“皇帝爹让我带着锦戍卫到冀州城换防,顺道历练历练。”黎祈从身后捞出两瓶郁离醉客气递上,讪讪笑道,“我前脚踏进冀州城,阿娧的信便到了,这历都还没历怎么练?”
梁昂默了默三秒,好家伙,出手来两瓶小嫂子的名酒,叫他如何拒绝得了?
眼珠子几乎离不开玉瓶亦不敢取酒,只得纳闷问道:“什么都不懂,也没点个军师作陪?”
“换个防哪还要什么军师?再把人带回去京城不难啊!是阿娧为难了我。”黎祈扬起见着救命恩人的感激浅笑道,“还好阿娧也给你们写信,否则这两千兵可能得被我损在此地了。”
“我们可是风尧军”这话听得白尧也为那群军士掬上同情泪水,得霉成什么样子才能遇上这样的主子?
“清楚!承昀小妹夫亦是风尧军不是?同为一家人,总不可能坑我。”黎祈笃定以酒会友般,将玉瓶硬塞入两人怀中。
梁昂从不知唾沫也能噎人,怎么也咽下喉际那口生硬唾沫,隔应答道:“你这家可牵得有点远”
“怎么远了?阿娧同我皇”黎祈倏地收住了嘴,把祖母给咽了下去,清清嗓子,佯装正经地回道,“皇后娘娘喊我皇帝爹夫君,阿娧是娘娘义女,又同承兄订了亲,承兄对风尧军亦有督管之责,这不都一家人?”
梁昂直想为黎祈竖起大拇指,这么能扯啊!
哪像病央子了?
“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锦戍卫听你们的。”黎祈好似万事具备,已掏出玉瓶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