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为求兽军,撕毁盟约,私下兵围百兽山之事,四国暗探皆知,事不关己自然不放在眼里。
原以为犹如探囊取物,如今牵扯到雍尧两国,连小黎后义女这身份也浮上台面,能不叫南楚咋舌?约莫恭顺帝想哭的冲动都有了。
只是颜娧真也是个会招惹的,哪儿不惹又惹上了恭顺帝?
一年前之事历历在目,不担心还真说不出口。
瞧着厉耿面皮子底下那忧心神色,立秋亦难掩忧虑,思及这一切都是经她与承昀之手一日日养成的结果,仍是无奈扬起苦笑说道:
“后悔教多了?为时已晚,该庆幸王爷教得甚好。”
“此话差矣,是姑姑教得甚好。”承昀可不背这个锅。
这些年来立秋时刻陪在身边,颜娧底子打得可好了。
立秋嘴角抽了抽:……
怎么教得好还没人肯认账?
“让探子留心,丫头那一定出了什么事儿,否则不会轻易动印信。”楚风正要揖礼便被拦下,承昀勾着无奈浅笑道,“罢了!真有事也是鞭长莫及,第一时间回报即可。”
父王还离她更近些,想必都能安排得妥当。
“是。”楚风躬身应答,深怕笑意绽于颜表。
主子落寞都勾勒在脸上了,又不嫌命长!
说不定正后悔着便装来到东越,两人粘乎一整年,分开几日便魂牵梦萦?
晓夷山目前已大致就绪,只等着随着时间推进配合改善,走不了的主子只得哀怨度日啊!
看看那双幽怨正眺望远方的星眸,再看看身边精明悍练的美人儿,楚风庆幸当时追来了啊!
……
一瞬庆功,转瞬围城是何感?
清晨凯旋回城,早膳尚未动筷便听闻戍卫来报楚军围城。
原先在山下驻守的楚军,速度快得令人诧异,不过辰时初刻,已急行军包围百兽城,城外长枪战戟震地隆隆,扬起阵阵尘烟,主将骑着战马阵前叫嚣邀战。
清家几位家主立于城楼上商讨对策,颜娧悄悄地摸上城楼观望,正好被清谆抓个正着。
颜娧整齐束起半束发,绑上水蓝飘带,勾着玩世不恭浅笑,十分恭敬地打躬做揖问候道:“伯父好!父亲好!”
“妳来做甚?”清枢负手于后,偏头看着被拎上城楼的假小子。
两军对峙,阵前叫嚣,底下都吼成破锣嗓子了,随时有进攻可能,她还能来闲聊说笑?
“来瞧瞧什么叫战争吶!”颜娧不时偏头窥望城楼外景致,黑甲兵戍守于山道出入口,弓箭手蓄势待,黑羽箭发随时准备进发。
“几千兵士有什么好看?”清谆想将假小子推出门外,她一把抓住花窗抵死不放,怎么也不愿离开。
颜娧不敢太施于压力给脚裸,耍赖般落坐在地,佯装无意说道:“怎么能不看看?几千士兵把我们包围得水泄不通呢!”
几个大男人被堵得一句话也没有,这假小子说得太真实,真实得叫人隔应!
清沅对儿子突然变成女儿心里仍漾着暖暖欢欣,女儿多好!说的话再隔应心也是暖的,信步走来,侧蹲在颜娧身旁,大掌抚上头颅搓撮几回,打趣问道:
“都崴了脚还是来凑热闹,知道担心清歌了?”
颜娧充足表现这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拗气,拧拧琼鼻,撇撇嘴道,“长姊才没那么容易落套,父亲可不能污辱了长姊。”
这楚军突然围城,她担心救兵赶不及啊!
要早知道这群男人有此等灭人手腕,连一只苍蝇都没放过,怎么也会连哄带骗也得哄得他们再晚个两天行动。
虽说不至于圣母得会为那群丧命的楚兵感到悲痛,毕竟被一把刀子架在脖子上的人如何求生?自是自知死地而后生啊!
遭反扑了一把又将其余楚兵送上山,她看着也是脑壳疼啊!
估计这会儿清家姐弟刚抵达冀州城,援兵准备到开拔也需要时间,如今几个男人真真骑虎难下吶!
“这么喜欢长姊?”清沅半点没忌讳战事在即。
“长姊可靠谱了!”颜娧直白说道。
求援信她半点不敢交给清欢!
虽说这火烧眉毛的迫切时刻,应该不至于再掉链子,心里仍是不怎么踏实。
倏地,四个大老爷们全蹲绕在身边,她勾起尴尬笑容,缓缓往花窗退了半步。
“妳打着什么主意?”清谆可半点不觉着小丫头愿意被外头那些人拿捏。
“啊?”颜娧嘴角莫名抽了抽,她脸上挂可有盘算?
明明担心得都打了死结吶!思前想后,还是先问问几个男人的盘算,几不可闻地叹息问道:“当家们作何打算?”
“再杀他几场。”清諵紧握腰上银芽鞭,完全不介意再厮杀一场之意。
“早上的伤兵还没全安置好呢!”她忍下扶额的冲动,果然是清语的爹啊!绝没有认错爹!
虽说战事一面倒,谁愿意引颈就戮?多少仍有楚兵负隅顽抗,有不少兽司与猛兽正治疗中呢!
“总得拖延点时间,叫长姊回来得实时。”她可不想援军来援救空城啊!
“丫头想怎么做?”清谆不自主睨了卖关子的假小子。
颜娧似假非真的说道:“自然是把诸位给带进主院好好用膳,不可浪费粮食!更不可糟蹋父亲用心准备膳食之心,有什么比用膳重要?一日之计在于晨,没有填饱怎么成?”
众人:
小丫头片子说起浑话来还自带范儿?
“骂阵吶!妳吃得下?”清枢亦是主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