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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没有,热气来袭!
空气浸的人如被蒸在蒸笼一般,热不可耐!
清平紧张失色,望着天绍青呓语不绝更慌张,刚才他本欲为其运功逼毒,岂料那毒性过强,不知何故,他的输功竟促使了毒性蔓延,导致天绍青气血逆行,毒素四窜,就连清平自己,亦被迫倒地。
他可以感受到毒性在她体内燃烧的感觉,顿时羞愧不已。
不平蹲在一旁,将从街角找回的卷画放在天绍青的脸颊,试图以摩挲使她清醒:“绍青姐,画就在这里,你感觉一下!”
天绍青这才面露喜悦,陷入安静中。
是梦,是空,一声声的痛叫,一世的希望,最后俱化作泡影,换来这一刻梦中的回忆。
几回梦里牵绕,一世的记忆,换来今生相逢,如今却只能在梦里回忆。
下一刻,会如何,不知。
片时,却又开始痛叫惨呼,原来气血流窜更快。
清平看着大夫,转目盯着天绍青,忐忑,不安,他从来没有这样焦急心慌过,只能抓住那大夫的衣袖,让其尽快施救,若迟半步,恐天绍青性命有忧。
一个大好年华的姑娘,她仅有十九岁,却如今面目肤色一片青黑,脚裸衣裙已被鲜血染红,哪里还有昔日洁白的容貌。
清平不敢想象骨骼断裂的刹那,她那凄惨的叫声。
听着耳畔传来天绍青的阵阵惨叫呼声,他捂住脸,再也不敢看她挣扎的面容。
大夫俯身把脉,频频震愕摇头。
清平及不平瞧在眼中,急的是手足无措,不住地催促。
最后,那大夫瞅了天绍青一眼,极不忍心地起身,踱步谩骂:“是谁这般狠心,竟将一个好好的姑娘重伤至此!人的生命本是脆弱,岂能经受如此重创?断骨挑筋之痛,已经毁人至深,危及性命,如今又歹毒施毒,这种毒损肺伤脾,非但耗损人的皮肤直至溃烂,又吸食血脉,可谓生不如死。若是捱不过这种痛苦,就算等到解药,也必要痛死。伤她之人,手段凶残,丝毫不留余地,莫不如给她一剑杀死,更来的痛快些!”
清平猛地激灵醒转,上前揪住大夫衣襟,怒睁圆目,大怒道:“你说什么?”说着,将手中剑横在大夫脖颈,冷喝:“谁敢要她死,我杀了谁!”
大夫惶恐无措,清平看了他一眼,喝道:“你赶快救她,不然——我一剑要你的命!”突然变得蛮横无礼起来,无论不平如何劝解亦无济于事。
那大夫只得惊吓点头,道:“我试试吧!”
勉强又查看了一番天绍青伤势,大夫犹自嘀咕:“少侠,方才不该为这姑娘输功。”
清平闻言垂首,心中抱愧。
不平不解其意,问道:“有何不妥?”
大夫一面将几枚针扎在天绍青几处穴道,阻止毒性蔓延,一面道:“那施毒之人,已料得必有人会用真气为她逼毒,早有防备,故而你愈是运功,这姑娘只会愈加痛不欲生,毒素顷刻便会散尽全身经脉,将她皮肤尽数烧烂……”
不平在一旁急道:“那——那如何是好啊?”
其实这原本是朱思啸打算对付柳枫之用,岂料如今倒使得清平不知所措,慌乱不已。
听完大夫所言,清平这才恍然,难怪他运功之时,天绍青陷入昏迷,气息紊乱,会一直叫着柳枫。她能那般回忆柳枫,叙说与柳枫过往,必是早已料到自身性命难保,恐怕是担忧柳枫因她而为人所制。
转瞬,他又想道,亦另有可能是她想以怀念柳枫激励生存的意志。
一念求生?
清平顿时觉得,天绍青也许并不想就此死去,虽然这般痛苦,但她仍想活下来。所以频频陷入昏迷,又意识不断回转。若非如此,自己也不可能从她口中得知她与柳枫的一切。
这般想着,清平连忙走到大夫跟前,语带央求,恳切道:“大夫,你一定要救她!”
那大夫施针完毕,起身说道:“待我开几副药,先续上她腿脚的经脉,她重伤至此,就算恢复,也不可能再如从前那般活蹦乱跳了……”
不平诧异震惊,脱口问道:“你是说?”
大夫与他相视,会意点头,道:“腿脚会比以往虚弱,勉力行走倒是可以,但不宜过多,行走时辰亦不宜过长,从此以后,亦再难习武。”
不平道:“那——那不等于废人?”
大夫无奈地摇摇头,喟道:“行医救世,遇到如此病疾,我也难以再登高峰。至于她的手臂,被尽数折断,恐怕——一时半刻难以恢复如初,我只能尽力而为。至于她所中之毒——”
大夫瞅过天绍青一眼,面现忧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最后道:“实在不行,我看你们要另请高明,莫要误了她的病症!”说罢,拾步而去。
清平紧追两步,不肯就此放弃,仍问:“大夫,没有别的办法吗?”
大夫转头,摊开自己的双手,无奈道:“少侠,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束手无策呀!这种毒,我行医数几载,见都没有见过,施毒之人,若非是个当世妙手,亦必与用药高人相识,这毒经过多种稀世罕方调配,除非用药之人亲自前来,方可解这姑娘的痛苦。哎!”再不多留,毅然走了出去。
不平随同赶去拿药,他瘦小的身形瞬间便没入黑暗。
清平折身蹲下来看着天绍青,手摸她的脸颊,喃喃道:“绍青,你何苦要跟着柳枫呢,如果不是柳枫,也不用这样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