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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就听赵琦琦道:“后来,我们便找来此屋,将你放在这里,昨日日暮时分,我见大哥不在,自行去往四方镇打探,方才发觉有个紫衣姑娘引你四哥从四方镇里面偷偷溜出来,你四哥身形极有特征,很容易辨认,我相信自己不会认错。”
李记这才明白赵琦琦在酒坊内说的要事,立时下意识道:“她是谁?”
赵琦琦想了一想,道:“呼延迎春临走时,朝她冷讽‘阁主夫人当得确实不枉’,她自称‘单紫英’。”
蓝少宝在窗外听得怔住,难过再次涌上心头,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欢喜,还是看到单紫英施救水如筠等人,该为她的良心未泯感到庆幸?他已无法深想了。
今日接踵遇到的几件事情,已经教他不知是喜是忧,此刻他只觉得自己将李记兄弟丧生,无颜在此自足。
他料李记不久即将赶去太尉府,果然片刻后,听到赵琦琦与水如筠在屋内商量着道:“你要马上赶回太尉府?正好,我这位李记大哥亦打算拜会李太尉,我们一起上路吧!”
蓝少宝未听完,已疾步离去。回到客栈,天绍青房门敞开,正在里面整理行囊,她将一副画轴卷在手中,看到自己,诧异道:“蓝大哥?你去哪里了?我们该启程了。”
蓝少宝没有答话,沉默了片时,与天绍青一道出离客栈,快马加鞭去往金陵。
黄昏时分,二人已经进了金陵城,进城之后,遂下马行走。
来到太尉府外,不知天绍青是否眼花之故,竟猛然看到一个人影在旁侧巷道一闪而过,巷道与太尉府偏门仅有几步之遥,而那人影不是别人,酷似岐王府相识的刘寒姑娘。
天绍青心下一讶,正要出声喊叫,刘寒已不见了影踪,身手竟是无比的利落迅疾。
正在她纳闷间,一曲激越的乐声从太尉府内传出来,曲乐高亢奔腾,并不时夹杂着数人的大笑声,天绍青与蓝少宝一同猜想,定是有人在府内摆席宴客,立在高墙外面,闻听宴席声如此相近,想必摆宴处正是据此高墙不远处的厅堂。
二人行至门前,天绍青听着乐声,猛然停步不前,蓝少宝回头张望,惊讶道:“姑娘,怎么了?为何不进去?”
天绍青愣了一下,抬手指着府内乐声,道:“你有没有听到里面的曲乐声?”遂凝神细听,不再前行。
蓝少宝点头,神色一暗,转过脸道:“应该是少主在与人喝酒行令。”
天绍青道:“不错,我听到柳大哥在念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蓝少宝驻足倾听,果然听到柳枫吟诵的声音: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毕了,又听柳枫道:“今日请各位大人前来,不为别的,只为我大唐边疆稳固,它日承平岁久,各位大人辛苦了,各位为我大唐劳心劳力,李枫敬各位一杯。”
蓝少宝与天绍青不知道的是,此刻,里面正坐着陈觉,定国侯上官飞虹,宰相孙晟,中书舍人冯延鲁以及他的异母兄弟冯延巳。
衡山六鬼中的冷寒玉与赵敛、呼延刚烈陪侍在侧,冷寒玉目光则一直在孙晟和陈觉二人身上打转,一直冷目瞪着他们,显是记恨二人无视自己之前送入皇宫的奏折,怨愤四方阁求助一事被二人破坏。
无人注意,边厢角落,柳世龙正远远地立着,向内投来一瞥。
孙晟看到太尉亲自邀请,早已料到必与四方镇失陷那事有关,但久坐须臾,不见太尉有何动作,只管与众人相互饮酒,欣赏歌舞。
这位太尉离京数日,如今这般回来,似乎要将太尉府内的陈年好酒喝光一般,频频举杯痛饮,一会儿吟诗作赋,一会儿弹琴奏乐,神色间不见丝毫震怒悲愤,但忽而敛容的神情,仍教一帮人心里打鼓,忐忑不安,纷纷猜测柳枫此举的意图,是否乃一警示?
况冷寒玉眼神如此,使得孙晟极为不适,他欲借机离去,苦于找不到适当时机。
不多时,厅内曲音直转急下,天绍青立在外面,听在耳里,脱口道:“现在是刘希夷的《代悲白头翁》了。”
《代悲白头翁》
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
洛阳女儿惜颜色,行逢落花长叹息。
今年落花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
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
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