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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绍青点点头,当下连将天绍轩遇到郑明飞之事说了一遍,幸好天绍轩曾与她讲过这事,否则这番见了父母,定难以安抚父亲的担忧,说完之后,天倚剑是喜忧参半。
未免天倚剑担心,天绍青又将自己所遇天绍茵及燕千云的经过挑重点说与天倚剑,谁料这件事却使天倚剑心头剧愕,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忘记燕千云是月明教的一份子。
天倚剑当即要天绍志找来梅蓝绿紫四婢前去找寻天绍茵,天绍志趁机自动请缨,说他自己亲自前往,遂与钟妙引向外走去。
母亲病重,他希望二姐天绍茵能够及时见母亲一面,于是打算连夜启程,谁料走到院落,却被钟若引拦下。
也不知钟妙引与其长姐说了些什么,那钟若引听完便带领隐域宫几名弟子与天绍志二人一道上路而去。
几人这一离去,屋内又剩下了天倚剑夫妇,除了天绍青及柳枫之外,就一个清平伫在里面。
清平望着天倚剑父女,见他们正在商酌李裳病情,一家三口互相嘘寒问暖,和睦至极。那一刻,清平突生一阵哀寞,他转头看了柳枫一眼,见其上前为李裳搭脉,一副凝神所思的神情。
不论是柳枫,还是天倚剑父女,此刻三人俱都顾不上清平,清平忽然觉得自己极为多余,留在屋内似是外人一般,只好推开门走了出去。
柳枫把脉半响,面露惊讶,奇道:“夫人腿脚手臂经脉受损严重,但是尚不至于妨碍开口说话,何以——”
语未止,天倚剑便道:“苏神医也是这么说的……”说着,目光再次与柳枫不经意的对视。
自从看到柳枫的第一眼,他一直心神不宁,第一次呆愣了许久,这第二次竟闪电般扭过头去,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做得恰到好处,自然没有被柳枫所发觉。
这个时候,有人来报:“岐王王妃在前厅摆下盛宴邀请各位,请各位大侠即刻赶去前厅。”
王妃李恒简是说婚事不成,反误了大伙道贺的心情,故而摆宴算作弥补,实际上是客套的致歉。
众人当然是欢然接受。
无论是赵氏兄弟,亦或是天倚剑等人都纷纷出了客房。
来到院中,李裳猛然叫道:“青儿!”不知是好些日子不曾说话之故,还是她处于病患当中身体不适,声腔竟颤抖的厉害。
天绍青就在她旁边走着,被这一唤,立时蹲下去握住李裳手臂,异常激动地道:“娘,青儿在!”
李裳嘴角嗫嚅,似乎有话要说,天绍青瞧在眼里,急道:“娘,你想说什么呢?青儿在听。”
李裳转头凝视着她,努力抬起一手抚上天绍青脸颊,思虑了良久开始说道:“刚才你们说的话,娘都听到了,你大哥绍轩为人稳重,既然能独自在飞云山庄那里救出郑姑娘,他做事必不是莽撞之人,而他自小也不与人结怨,也不轻易惹事,所以娘是不担心他的。你二姐绍茵有志儿在,以志儿如今的武功,相信一般的高手很难伤到他,绍茵若是遇到难境,志儿一定会救她出来……”
语气顿了一顿,李裳慢慢摩挲着天绍青脸颊,喃喃道:“自从你十岁离开娘身边之后,这么多年,其实娘亏欠最多的人是你。”
此话方落,天绍青便大喊一声:“娘!”委屈的泪水瞬时夺眶而出,当下伏趴在李裳腿上哭了起来。
此刻,她是最明白这句话的。
多少个日日夜夜里,她人在玉华山,却想着裳剑楼那一片竹林,九年来,她一直不曾忘记母亲将她送于师父李玄卉时的平静。
曾经她幻想过,但换来的是九年亲情的空寄。
后来她便希望有自己的家,拥有自己的孩子,倒时要把自己这一生没有享受过的母爱,完完整整地送给自己的孩子。
她就靠着这个希望,使自己免去计较,学会容忍,坚强,宽恕和理解。
世上有种感情很奇怪,当失去一样东西的时候,一定会在另外一样东西上面有所获得。
就像她能够看到柳枫不为人知的内心一般,若没有那些孤寂的日夜煎熬和磨练,兴许她与柳枫又是另一番天地。
也许机缘巧合本是天注定。
本来她已经快将幻想母爱忘记了,但是这几日,天绍琪那句话却让她不得不重拾记忆:“娘和我是一样的,不然你十岁那年,娘为什么送你去玉华山?她为什么不送我和绍茵?又或者将志儿送人呢?你我都知道,娘是为了弥补亏欠姨父的罪过,才会如此,可她为什么单单选你呢?”
天绍青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听不到母亲开口提当年之事,岂料放弃之际,李裳会突然如此说呢?
她怔怔地看着李裳,将头投在她的怀里,李裳就用不太灵活的手臂来回抚摸着她,异常怜爱地说道:“青儿,娘知道你想回家想了九年,娘也在期盼着你,娘醒来之后曾经立誓,若是等不到你,娘便不再说话。”
天绍青听得泣不成声,泪眼朦胧地迎上李裳,道:“娘,你病了,青儿也没来看你,青儿不值得你这样惩罚自己的。”说着,又嘤嘤哭了起来。
李裳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拉紧,说道:“这五个月,娘一直在等你回来,娘要亲眼看着你出嫁。娘时日不多了,娘要为我们青儿找个好归宿……”
天绍青见她话中另有深意,急道:“娘,你不会有事的,我和爹一定想办法治好你。”
李裳苦笑:“傻丫头,人总有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