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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淋过雨之后,天绍青生了一场大病,连日来不免昏昏欲睡,精神难以得到片刻的清醒,也正因为这样,天绍琪一直守着她,在旁悉心照料。
如此过了两日,她的病情终于有了起色,天绍青很快就发现了端倪,她知道天绍琪已经借机将她禁在了房内,她已经两天没有见过柳枫,更不知道清居苑发生了何事!
她现在急切想要出去,可天绍琪日日守在身旁寸步不离,她感觉自己无形中受到了监禁,起先她还有出去走走的愿望,后来见天绍琪总是以各种理由将她留在房内,她便不再提出这样的要求了,事事依着天绍琪。
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她趁天绍琪给她喂汤药的时候以迅雷之势点了天绍琪的穴道,准备离开这个房间去看看柳枫究竟如何。
她奔下床,难抑心中激动之情,却没想到沈无星突然从暗里蹿出来,趁她不备反噬一手将她的穴道点住,于是她逃脱失败!
沈无星什么时候来到房间的,她竟浑然不知,忽然,她发现门是开着的。
这天傍晚,天绍青在房里熟睡之后,天绍琪敲开了李老太君的房门,她留下沈无星在天绍青门外盯着夜里的一举一动。
天绍琪心里极为矛盾,她本想找老太君倾诉一番,因为偌大的清居苑,只有老太君知道事情的真相,明白她的心情。
她本意是希望在老太君这里得到安慰,因为她对自己幽禁亲生妹妹这件卑劣的事情忐忑不安,她无比的痛恨自己的行为,可又害怕自己妹妹一去不返,从此和柳枫相守终生。
如果柳枫是清白的话,她为妹妹高兴,可柳枫不是清白无辜,她没有办法忍受自己妹妹和自己的仇人在一起,难道仇人做了坏事,还要大模大样的得到自己的妹妹?这太可笑了,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不想伤害自己的妹妹,可又忍不住说了很多狠心和伤人的话,如今又忍不住做出了幽禁这种事来,她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可耻,可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可耻的。
堂堂沈家庄少夫人,长安裳剑楼天倚剑的大女儿怎么会是可耻的?她极力要为自己找到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极力想要得到老太君的安慰,想在老太君那里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她的心情需要平复。
老太君一再强调柳枫是清居苑的贵客,又师出太白深山,与清居苑大有渊源,单此一样,便不能治柳枫的罪!
且不论他师门与清居苑曾有互不侵犯的约定,单他先辈李克用及唐庄宗李存勖于李唐皇室的威名,加之清居苑世代效忠唐室之心,再者李存勖坐上皇帝时,清居苑亦曾受封为将,就这君臣关系,也不允许柳枫在清居苑随便任人杀害!
何况柳枫只是泄露了天名剑遗留在沈家的秘密,并未亲自动手诛杀沈家上下百余口人,杀人的是月明教!
天绍琪自然不肯就此罢休,跟着愤愤争辩:“天名剑于江湖的威望有多大,难道他不知道么?天名剑一出,必生灾劫,势必会引起武林大乱,是一场无休止的血雨腥风,他早明白这个道理,他明知道说出来之后会使我沈家有灭顶之灾,他还上月明教去?月明教是一干什么人,难道他看不到么?”
天绍琪忍不住叫嚣道:“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呀,这与借刀杀人有何区别?如今太君这么说,难道他犯下的过错就这么算了么?绍琪不服!”
老太君盯着她郑重道:“他违背师训,自有师门处置,总之李唐的后人是不能随便被我们自己人杀死的!”
天绍琪无法接受自己最亲最爱的老太君说出这样的事实,所以一行眼泪掉了下来,她无声无奈地抽泣起来。
她觉得自己一家所遭受的所有委屈没有人为她主持公道,就连她最敬爱的老太君亦劝她放弃。
那她一介少庄主夫人,孕产三天,若是别的妇人本该在家调养,可她却惨遭追杀,这一趟奔波逃命的辛酸,一个产后身体极度虚弱的妇人便要承担着夫家全家被诛的命运,她抱着女儿小冰一路逃命,她的辛酸,谁该为此负责?
老太君唯有抚摸着她的脸颊,长叹口气道:“太君知道小琪不容易,但是太君要劝你一句,莫要让青丫头难做呀!”
此话方落,天绍琪眼泪自脸颊滑落,无声地哭了!
老太君转过身避开这一幕,深叹道:“柳枫已经将他被迫说出这个秘密的原因告诉太君了,他——也是迫于无奈,那时他年仅七岁,凌万山一家惨遭屠杀,皆是因了那叛徒凌坤。十几年后,他虽当上南唐太尉,高官显赫,数万人归其膝下,莫不唯他号令听之,可他终年奔波朝堂国事,江湖上的事情却是寡闻,他查不到凌坤的下落,便只好上月明教了!”
天绍琪冷笑道:“说到底,天名剑泄露的这个秘密,若他无心之过,也便罢了,可他这是明知而故犯,古语有云:其言可恕,其情可悯,其心可诛啊!”
老太君亦无奈地盯紧天绍琪,道:“但是杀人夺命的毕竟不是他,又怎么能就此将他定罪呢?”
天绍琪闻言低下头,犹豫半响道:“可是……可是让我什么也不计较,就这么原谅他,我对不起无星,那些都是无星的亲人,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
她突然情绪激动地抓住老太君的衣袖,哽声道:“太君,无星一家老小死的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