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裳侧开头,看出他眷注自己,被那火热的眼神所慑,忽然不敢直视。
一个男子如此盯瞧一个女子,以前她懵懵懂懂,不甚确定,只因她与边行自小熟稔,以兄妹之礼相待,到她长大了,边行已成为教主,高高在上,她得仰视他,也有很多教众,私下告诉她,不可以越界。
虽说那时候她偶然也有察觉边行对自己的举止异样,但边行也在克制,毕竟能当上教主,也非泛泛之辈,而且也没有什么事发生,她忐忑着,却又暗暗笑自己,那不过是哥哥对待妹妹。
现在经历了天倚剑那一幕,她完全明白了。
世上可以有一个哥哥对妹妹,却没有很多哥哥对妹妹,都是一样的神态,何况天倚剑是个陌生的外人。
想通了这一点,李裳的神情很古怪,心弦陡颤,有些害怕。
边行也觉唐突,微微笑道:“哦!是不是吓着你了?”
他语声轻柔,甚至比昔日还宠溺李裳,毫无一丝愠色,看了看李裳,手搭在李裳肩头,还未有进一步举动,李裳已诚惶诚恐,连退数步道:“教主!时候不早了,我想先去休息!”不等边行回话,逃也似地转身便走。
边行急叫道:“急什么?不陪我多坐会儿?”
李裳只好止步,边行来到跟前,想逗一逗她,先不打搅,只管将她注视,嘴角露出浓浓的笑意。
“这……”李裳有些急,犹豫作难,半响未言语。
此刻深更无人,教众早已休息,两人这般孤男寡女相处,难免教她忐忑难安,想了想,还是道:“很晚了,教主还是回房睡吧,李裳告退!”低首恭揖,绕开边行。
边行却将她拉住,说道:“等会儿!”
可她去意已决,边行急切中,根本不愿意让她走,扼住她的手腕,又变了温柔的声调,来到切近,看着李裳道:“为什么见了我就走?”
李裳不好回言,低头不语,他也不责怪,只觉得她性情温婉,越发怜爱,将手又搭在她的肩膀。
李裳心头怦怦作跳,一边躲开边行,一边抬手要推开他,谁知那手劲极大,仿若千斤,如何都推不开,显见边行已打定了某种主意。
李裳这时只把他当哥哥,亦或是当成教主对待,全无别的心思,自然不敢承受。
边行目光直射过来,看到她颦眉蹙额,只觉甚是动人,心智渐渐迷失,认为这是欲拒还羞,反倒更加笑意涟涟,欢畅至极。
他自认与李裳熟络,如亲人一般,也没有多余的顾忌。
李裳不抬头相视,他反而壮了胆子,神思昏乱,突然俯身,贴近李裳,将嘴凑了过去。
气息越来越重,李裳浑身发抖,想及二人素日关系似兄妹,一时动了退思,把边行推开,红着脸道:“教主,不要这样,我们不可以的。”
边行暗惊,呆了一呆,李裳夺了个空位,赶忙扭头就走。
边行正在情不自禁中,微喘着气,有些恋恋之心,猛然被她推向一旁,清醒了几分,但昔日多少思念一下子涌将上来,无可遏制,待有所反应,用力抓住李裳的手臂,将她拥在怀中不放,好似下定了决心要这样做。
他也不言语,把李裳紧紧箍住,李裳挣脱不得。
他口齿不清,捧起李裳的脸,面对着自己,含混地说道:“裳儿,我喜欢你,真的,都有好久了。”又执意吻向李裳。
粗重的气息又来了,李裳将头连摇,不断推拒,边行没有放弃的意思。
她到了左边,边行跟到左边,到了右边,边行跟去右边。
使得李裳一时好不慌乱,连声央求道:“不要,教主!”
边行不听,已经丧失了神智,沉/沦其中,非要她屈从不可。
许是他太过于注意李裳屈从,手上略有些松动,被李裳逮准机会,卯足力气,将他掀开,转身狂奔。
可边行何等人,李裳尚未奔出几步,忽听嗖一声,旁边假山上飞出一块碎石将她背脊砸中,顿时教她动弹不得。
边行知道她反抗不了,得意的一笑,而他也深知以自己的威严,加上幼时对李裳的照顾,自己像个哥哥,她不会随便喊人,况且这等事丢人,李裳面薄,怎好意思宣扬?
李裳暗思对抗他的计策,他已下了决定,绝不被她说动,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把她拦腰抱住,直接回房。
待到了房间,他缓缓将李裳放在床上,脱去自己的大氅。
李裳见他充满兴奋,躺在那里十分害怕,可李裳对他有情义,虽不能称之为男女之情,却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敬慕,不愿意把此事声张出去,破坏他辛苦建立的名声,那会把从小照顾自己的哥哥名誉毁净。
她心中很矛盾,边行已经挨着床沿坐下了,也想安抚她,手抚上她的脸,见她两眼含泪,忽然好生怜惜,叹道:“裳儿,你不要怕,我也不是要欺负你,会负责的,咱们相知好些年,我从来不会抛下你,你忘了吗?可知道当年你还是婴儿的时候,是谁把你从战场捡回来的?”
李裳强吞苦水,也看出他很苦,但自己委实不能与他成就夫妻之事,哽咽道:“是——教主!”
边行握起她的手,一边摩挲,一边道:“那年我十岁,记得带你回来时,你身上有件衣裳,因为上面题字‘李裳’,我便给你取了这个名字,从小看着你长大,及至你亭亭玉立,婀娜娉婷,像个大姑娘似的……越来越漂亮,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很想得到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