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还真误会温枯的意思了。
温枯的意思是她要亲自去一趟无极壑,他既是来了,暗中帮她护着桃子。
她要将乾雅身上的那一滴属于司锦萱的精血拿过来。
她自有用。
对于那传说中的无极壑,温枯亦是很感兴趣。
听闻关着四海恶徒,温枯倒想瞧瞧有多恶,又有多厉害。
那里,可以说是她瞄准的手下储备库。
另外,今天她也仔细观察了那位鲛皇,单单是从外貌上来说,跟小桃子沾不上半点关系。
她将目光从无情的身上收回来,靠窗而坐,脸上的面具已经拿了下来,阴沉沉的目光扫了魅一眼,还在一旁端茶倒水的魅顿时菊花一紧。
“大佬,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魅强颜谄媚,“只求您解了那控制我脑子的玩意儿好不好?”
“再这样下去,我会变傻的。”
温枯,“你聪明过?”
魅鼓着腮帮子,“……”鱼鱼生气!
小桃子在一旁打着哈欠,温枯难得多了一分温柔,把她放在自己身边,手轻轻的在她的背上拍着。
小丫头很快就睡了过去,见了一天的世面,她也困了,在小姨姨身边便像是在娘亲身边一样安心。
温枯看着外面游来游去的鲛人和海生物,倒是想起了前世与墨韵初次见面的场景。
是在黑海,深不见光的海底,死气沉沉的。
待以后得纠正一下他的审美,还是花里胡哨的好看。
“今日在祈天殿外,你鲛族所有的皇室都来了吗?”
她突然一句,把魅吓了一跳,它端着茶杯的手一颤,差点将茶水泼在温枯身上。
“啊,我们鲛族繁殖力极强的……”
它下意识的说道,“那做起来,可比你们人族强多了,几天几夜不带休息的。”
温枯,“听不懂人话?”
魅,“鲛皇子蓝子龙,去太清天山修行了,还有三位庶出的皇子,今日都没来。公主就蓝萱公主一人,你也瞧见了。”
“鲛皇子嗣虽多,夭折的却更多,公主生一个死一个……后来刚出生的皇嗣,就直接将性别定为皇子了,就是怕再夭折了。”
温枯,“就这些?”
魅想了想,有些犹豫不决。
温枯,“讲。”
魅咽了口唾沫,往四下看了一眼,然后把窗户关起来,将声压到最低,“倒还有一位……鲛族七皇爷,蓝琛。”
“没人知道他活了多少岁了,他是鲛族泰斗级的人物,也是整个鲛族的禁忌,鲜少有人敢在私下里提他。”
它在提起这位皇爷的时候,下意识的浑身都在打抖。
“本来,按照力量和辈分,也该是七皇爷成为鲛皇的,偏偏他对权利不感兴趣,就是个铁面无私的鲛族律法执行者。”
“连无极壑里那些恶徒,见了七皇爷都是退避三舍的。”
单是听它这样描述,的确是个强者。
“正是因为七皇爷太强大,鲛皇陛下总是很忌惮……”
后面的不用它多说,温枯也知道,又是一场狗血惯用的‘宫廷’套路,只是这次发生在海底而已。
她问,“他现在人在哪里?”
魅一脸茫然,摇摇头,“这小的还真不知道,快六年前吧,有一天七皇爷突然就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它又不是皇族,虽平日里偶尔得鲛后召见,这些机密要事自然轮不到他得知。
温枯,“六年前?”
魅点点头,“小的哪敢骗大佬您呀!”
话落,温枯又向它细细打听了一些无极壑的事。
鲛族的世界不分白昼,原本深幽漆黑的海底,是被各种会发光的贝壳,明珠,珊瑚,以及一些头顶长了‘灯’的鱼照亮的。
到了陆地上的夜晚时,这些东西也跟着一起睡了,自然不再发光,这海底便恢复了一片暗黑。
温枯是等到海底完全暗下来后,才出去的。
到底不放心小桃子一人,将这小丫头随身带着了,挂在肩上的,大约是太累,小丫头睡的像头猪。
她前脚一走,后脚无情就跟了过来。
他又变了,变成了一只鲛人。
无情天生骨骼惊奇,他的易容术是温枯教他的,不只是换一张人皮面具那种易容。
是能改变自身骨骼的那种易容。
可温枯做梦也没想到,他已经练到了跨物种的那种。
她看了一眼无情的鱼尾,一言难尽,丑的辣眼睛,到底跨物种还是太难了,看起来像是一只残疾鲛。
温枯,“不用跟着我,你且在无极壑外守着,有什么异动第一时间带桃子走。”
无情自想随在她身边,但温枯的话对他来说便是圣旨,完全遵从的那种。
温枯的储物戒里,扶渊从始至终没露出半点气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轻易不会出来。
他将温枯的所有都看在眼里,这一次的她倒是让扶渊有些意外,没有一上来就打个昏天黑地。
她的脑子,似乎比普通人要聪明很多。
倒是那神女像,扶渊亲自见了,脑子里便隐约有点印象,大约是凤凰族的人。
凤凰族,早已入了天界。
他素来对女人没意思,自然没多看过,只是她脚下的九彩凤凰,扶渊记得曾多看过一眼,应是太花哨的缘故。
温枯冒险前来东海,为的就是这个女人?
她的仇人?
……
无极壑,没有一点光亮,连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