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有意避开纳兰康,他出了国公府,上了宜晴的轿撵,微闭着眼睛小憩,突然,他耳骨一动,察觉到附近有人施展轻功。
贺府里,贺刚本以为纳兰康要娶贺敏儿为正妻,可是仔细一问,才知道是侧室贵妾,便明显表现出不悦。
而纳兰康却一再托辞,说是贺蕾生前已经跟纳兰羽说好,有意将贺敏儿嫁给他。
镇国公抿了抿唇,“老姐姐,既然是蕾儿生前的意思,纳兰世子又是京都的翘楚,文武双全,一表人才。依老夫看,这门婚事可定。”
贺老夫人微微垂眸,“蕾儿嫁给纳兰羽为侧室,敏儿嫁过去,又是侧室。”
贺刚也皱了皱眉,“我们敏儿不比蒋美淑差,她能做正妻,我们敏儿……”
贺刚还没说完,纳兰康已经起身,神色一敛,“有些事情,小王做不得主。小王只能保证,敏儿嫁过来,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说完,纳兰康冲着镇国公和贺老夫人微微颌首,便转身离开。
天佑想跟着他一起去纳兰府,可是镇国公没有动,他若独自跟着去也是尴尬。
宜晴看着天佑的模样,嗤笑出声,贺老夫人瞪了她一眼。
她恍若未觉,到处在找乐天。有人告诉她,跟她一起来的公子出了府,应该在门口等她。
“爹,我们走吗?”
“爹,我们去纳兰府吗?”
宜晴和天佑同时出声,都是想离开。
贺老夫人起身,“谢谢您来看我,敏儿的婚事,老妇再考虑看看。”
镇国公点头,“老姐姐留步,保重身体。”
就在镇国公带着天佑和宜晴要离府的时候,乐天突然出现,他走近,冲着镇国公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镇国公一怔。
镇国公上了轿撵,可没走几步,轿撵突然倾倒,镇国公从里面跌了出来,就在这一瞬间,一枚暗器打了过来。乐天以迅疾的速度接下了这枚暗器。
而发暗器的人想逃走,也被早就有所准备的冷岩等人团团围住。
镇国公沉声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行刺老夫?”
那人怒道,“宜恩,是你害死了我娘。”
镇国公一怔,“你娘是谁?”
那人目光一冷,一字一句道,“谭玲歌。”
这三个字被冠上了红颜祸水的记号,人尽皆知。
乐天自然也知晓,都说之前长达近十年的战乱就是祸起风华绝代的谭玲歌。
“你姓萧?萧琰和谭氏的儿子?”镇国公神色复杂。
“正是。宜恩,当年就是你怂恿刚登基的皇上赐死我娘的,你不会忘了吧?”
宜恩轻呼一口气,“不错,是老夫认为谭氏乃红颜祸水,不祥之人。”
他顿了一下,“还有你爹萧琰,徇私枉法,也是罪有应得。”
当年,瑾后为报复谭玲歌,将她毒哑,送给禁军统领萧琰。
后来,谭氏生下一子,便是今天行刺镇国公宜恩的萧楠。
萧楠握紧了拳头,“我娘已经被人残害,是哑巴了,她不过是个弱女子,你们这些人,不怪那个昏君,居然把所有罪过归结到一个妇人身上。”
镇国公宜恩神色一敛,“放他走。”
所有人皆是一怔,宜晴哼了一下,“爹,为什么要放虎归山?”
连天佑都开了口,“爹,他视你为敌,放走他,他还会想方设法来害你的。”
“放他走。”镇国公抬高了声音。
属下不敢违背,给萧楠让开了一条路。萧楠轻呼一口气,“宜恩,别以为放过我,我就会感谢你。”
说完,便急步离去。
“走吧,去一趟安王府。”镇国公敛了敛神色。
天佑一听,心中一喜。
而此时,安王府,蒋福前来吊唁。虽然纳兰羽封锁了消息,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蒋福也听说了贺蕾是因为不同意儿子娶美淑为妻,跟纳兰羽大吵一架后才一时冲动自尽的。
蒋福心怀愧疚,他拍了拍纳兰羽的肩膀,“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美淑那孩子没福气。”
纳兰羽轻呼一口气,刚要开口,却听到纳兰央急步而来。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纳兰央恭敬的向蒋福行了大礼。
蒋福和纳兰羽都是一怔。
蒋福有些尴尬,“六公子,你母亲的事,节哀啊。至于美淑,这门亲事就作罢吧,她是个没福气的丫头。”
蒋福心里暗道,“你娘就是因为这门亲事才自尽的,你叫我如何放心将美淑嫁给你。”
纳兰央脸色一沉,突然跪了下来,“美淑才貌双全,是我配不上她,这门亲事,我纳兰央求之不得,求蒋世伯成全。”
蒋福抿了抿唇,看了看纳兰羽。
纳兰羽咳嗽了两声,“蒋兄,这门亲事既然之前已定,就作数吧,你放心,本王保证,美淑嫁过来,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蒋福看了看纳兰央,还是有些犹豫,这个女儿样貌出众,才情俱佳,他本是有心送她进宫的。可是转念又一想,皇上敬重皇后,就算进了宫,也不一定是好事。而且,贺蕾因为此事自尽,如果亲事又没成,跟纳兰家再结了怨就不妙了。
蒋福终于点头答应。
此时,有人来禀报,“王爷,国公爷来了。”
纳兰羽微微抬眸,“快请。央儿,你先下去吧。”
正堂里,纳兰羽,蒋福和镇国公三人密谈,所有人都屏退了。
“什么?于家勾结平南?”镇国公一惊,“应该不会吧,是否是平南有心离间?”他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