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赵小云蹲身,解数使尽,百般摇撼,如蚍蜉撼树,那青釭剑却始终是纹丝不动,汗流浃背之时,忽然,羊脂白玉一只手从旁伸来,倒握住剑柄,未见使力,只轻轻一提,一声长吟,那青釭剑当时是应声而起。只道薛青青能拔出宝剑,无非是宝剑暗里已然吃自己摇撼松动之故,心下不以为意,赵小云当时拍手,直身而起;不意随手之下,自己竟轻松拔出赵小云汗流满面、看似攒足吃奶劲头都拔之不出的宝剑,心下得意难禁,薛青青忽然左足踏前,右足滑步后移,一声娇喝,突然手起如风,一剑望空,虚刺而出。
青釭突刺瞬间,舱内龙吟虎啸、乱流回旋,霎时,宝剑一变犹如熔炉冶铁般赤红夺目,而光芒闪烁,赵小云、薛青青只见青釭剑流光幻化,倏然,剑气如龙,摇头摆尾,破壁飞逝。舱内景象回复如常,手握青釭,万难相信信手一剑,竟蕴藏如斯威力,一时,只惊得薛青青是花容失色。打量舱壁,震撼薛青青一剑虚刺,竟然洞穿间壁,赵小云骇然之余,感觉薛青青剑招似曾相识,皱眉沉思,当忆及羊皮卷轴记载的天焰六式,赵小云顿觉眼前一亮。
“青青,你几时偷暇,习练的天焰六式绝技?”,凭薛青青身法、出手无不吻合判断,赵小云确信薛青青施展必为天焰六式之一“炎龙破”,此刻,目睹炎龙破石破天惊之威,赵小云始知馈赠羊皮古卷那人并非常人,不明俩人平日形影不离,何以薛青青修习天焰六式,自家竟浑然无察,赵小云不禁好奇问道。
“什么天焰六式?神奇得紧吗?也值得我偷暇相习?”,惊魂甫定,闻言,心道羊皮古卷上那些招式原称作天焰六式,未肯承认习练之事,薛青青当时摇头说道。“青青,我感觉这剑古怪,我看,找个机会,我们还是将它留在属于它的时代好了。”,不顾理会薛青青矢口否认,觉察地面血渍全无,回想适才薛青青分明血洒不少,道事有蹊跷,赵小云抬头,见薛青青手中青釭剑竟红光隐现,以为不详,他不禁心绪不安说道。
“这剑黄金嵌柄、锋利无双,且为赵子龙将军相送…”,闻言,道赵小云性素财迷心窍,料他忽然开口表示,愿舍弃这样一把价值连城的绝世名剑不要,必事出有因,欲知究竟为何,薛青青不禁上前,好奇相望,“亏你这家伙来自科学更加进步的时代,遇事不明,偏只知疑神疑鬼…”,目光对视,窥破赵小云心思,薛青青当时忍俊不禁不屑啐道。
“好,我无知,你学究天人,”,薛青青话语奚落,赵小云不禁脸红耳热反驳说道:“那你不妨解释一下,未经扫除,何以这地上血渍会平空消失?”
“这…”,薛青青兰质蕙心,岂肯被赵小云问题难倒,闻言,只一沉吟,她随即不慌不忙说道:“史书记载,古代名剑,常须得铸剑大师骨血锻淬,方可铸造成功,故据此判断,我确信,这地上血渍所以会忽然消失不见,无非是表示这剑通灵…”,赵小云一意洗耳恭听,未想薛青青有板有眼,诉说尽为不足取信的传说之事,心下乐不可支,他忽然忍不住大笑问道:“史…史书记载?”
“不管!想这剑本为赵子龙将军馈赠你我二人之物,现在,既然你已决定放弃权利,那恕从今往后,非经我许可,你不得触碰宝剑!”,不容赵小云讪笑,薛青青当时柳眉倒竖,横蛮说道。
“青青…”,望着薛青青,赵小云不无担忧,听见呼唤,薛青青神色警惕,握紧青釭剑,“我不过是想提醒,宝剑锋利,小心被伤。”,薛青青神情执拗,知不容商量,赵小云唯有无奈改口称道。“从今往后,任你花言巧语,只是休想骗取我手中宝剑。”,赵小云口是心非,心知肚明,薛青青当时下颌一仰,郑告说道。
建安十三年冬,是夜,苍穹,残月如钩,长江赤壁,雾锁烟迷,江月如幻,江水奔流不息,亘古以来,它,孕育出一代又一代无数杰出的英雄儿女,它,目睹了华夏文明一次又一次承前启后、生生不息之变迁,而今夜,不知为何,细细聆听,江水流淌,水声回荡,依稀如泣如诉,仿佛,作为一位母亲,此刻,它在哭泣,哭泣怀抱同出、骨肉相连之儿女,竟然对阵相向、同室操戈。
江南,沿江,炬火、气死风灯闪烁,楼船巍峨,星罗棋布,岸上,隐约旌旗遍野,营寨连绵不绝,而东吴水军戒备森严,陈兵赤壁,俱为抗拒一江之隔、号称百万的曹操狼虎之师进犯。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果是周郎赤壁…”,南岸,乱石嶙峋,忽闻一人其间开心诵道,想天值二更,却不知是谁人不顾更深露重,竟然兴致,来此寒江抒发胸臆。“作死!你大呼小叫,却不怕惊动巡江哨卫?!”,那人感言未尽,黑暗中,只闻“啪”一声脆响,同时,一个嗓音动听的女子语声不满嗔道。
夜色朦胧,距近眺望,乱石丛中,但见岩石之上,赵小云、薛青青并肩而坐,奇怪,深更半夜,俩人缘何会此地现身?
沙场脱困,蓝魅儿即按赵小云指令,操控天梭,辞别长坂坡,续行印证卫小小身世之谜旅程。昨日,夜降南屏山,为天黑不便,今晨,赵小云、薛青青始着手探查工作。下山问过黎民,得知孙权下落,入夜,俩人却潜入东吴大营,察看究竟。
是日,都督周瑜禀告,道决战在即,为壮士气,孙权却下令,命宰杀牲畜,当晚大设宴席,犒劳三军。赵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