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周怡宝到连亦琛家里的第三天了。
周怡宝期间,一直没有出过门。
不过,这座别墅,本来就离市区很远,周怡宝自然懒得出门。
连亦琛一直看在眼里。
他这几天,也一直待在别墅里。他倒是很有闲情逸致,总是站在窗台边,看着安静的周怡宝,静静的坐在后花园里看书的样子。
后花园的花,大多是他这三年细心打理出来的,他本身就很喜欢植物。
他还有一盆绿色植物,没有名字。
枝干比一瓶花露水的瓶身的最大直径,细上两三厘米。
叶子不多,四季常青。
他将这盆植物称之为老朋友,天气的时候,就会把老朋友放在卧室的窗台上。
每天睡觉以前,他都会用布,细细的擦拭老朋友的每一片枝叶。
他曾经看过一部电影,叫做《这个杀手不太冷》,这是一个杀手怪大叔,和养成小萝莉的故事。
里面的杀手里昂,是一个寂寞孤独的人。甚至终年也有一盆植物作伴,每日细细的给那盆植物浇水,擦拭叶片。
连亦琛看完那部电影以后,他的心脏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爱植物的人,和爱宠物的人,一样的有耐心。
而热爱和珍惜植物、以植物为伴的人,内心大多敏感,孤独,寂寞,甚至终日,只是形单影只。
连亦琛很能体会杀手里昂的心情。
也许,这和他从小的经历有关。
他的目光渐渐的远去。
落在了周怡宝身上。
周怡宝现在正坐在后花园的藤椅上,旁边的玻璃桌上,放着一个白色瓷杯。
她细细的翻着她搬过来的时候,带来的医书,有时候,只是翻一页两页,一看,就是一下午。
连亦琛站在窗台前,静默的看着周怡宝。
她的眉眼,她的发梢。
他隔得那么远,却总觉得,即使这样也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他对于现在的她,感到惊奇,意外,和困惑。
但是,他又充满着理解,任何一个人,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故,性格多多少少都会改变。
而她,除了变得沉默寡言,甚至,即使怀揣着满腹的疑问,也不会轻易的向他问个明白。
可以说,她这是装傻卖痴的最高境界。
连亦琛对她的兴趣更浓了。
这时候,周怡宝讲书关上,站起身来,似乎抬了一下眉毛,眼角的余光,好像撇向了连亦琛的房间窗口的方向。
连亦琛侧身,将自己隐匿在窗口一旁的墙边。
她的眉毛微微的垂了一些,而后,她不动声色的,穿过了后花园。
连亦琛想,周怡宝这三年,和刘白,学到了不少东西。
他的绝世医术,他的惊世武功。
而用不了几年,周怡宝一定会比刘白更加出色。
这是,毋庸置疑的。
就像是一把蠢蠢欲动的宝剑,在剑鞘之中,隐匿着自己的光芒。
只等时机一到,便会脱鞘而出,削铁如泥。
想到这里,连亦琛的嘴角勾起微笑,这个时机,他来给。
另一边。
周宅。
现在依旧是周宅。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十年前,或是更久以前,这里,就是周宅。
庭院深深。
老周家,本就是土生土长老北京儿,一家里,做些小生意。
而老周家的人丁一直不太兴旺,譬如,周宏的父亲,膝下只有两个儿子。
大儿子周宏,二子,周伟。
而到了周宏这一代,老周家,便没有男丁了。
所以,周宏便在二十几年,收养了一个男孩,周逸飞。
谁也没有想到,周宏捧在手心里的骄子,会变成二十年后的“恶魔”。
二楼。
赵成,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提着药箱,上了二楼。
就听到李妈急切的喊着:“赵医生,您可来了,您快要看看太太。”
赵成一直是周家的家庭医生,从周宏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一直主治楚惠的病。
李妈给他打电话以后,他半点不敢耽搁。
立刻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周宅。
李妈口里喊得太太,并不是三年前的楚惠,而是三年前,这个宅子里的新主人的妻子,陆小曼。
陆小曼怀孕五个月了,刚才因为孕吐,吐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混混沌沌的,再过了几分钟,她已经迷糊的说不出话来了。
赵成给陆小曼进行了仔细的诊断之后,对李妈说:“没事,多休息吧。”
李妈担忧的看了一眼赵成,迟疑的说道:“可是,这样吐下去,总不是办法。”
赵成摇摇头,说:“我给周总打个电话。”
赵成口中说的周总,是指周逸飞。
周逸飞当初不仅仅占了周宅,还占了周楚药店,周家的十六个铺面,总资产六亿。这六亿资产,变成了一家药材公司,专门垄断京城的西药供应。
短短三年,六亿变成了十六亿。
不得不说,周逸飞是商界的鬼才。
而周逸飞对于称呼,格外的重视。
除了李妈叫周逸飞少爷,其他人,一律得叫周逸飞总裁,而曾经仗着和周逸飞有过狐朋狗友情谊的人,叫着周逸飞逸少的人,被周逸飞整的,破产的破产,跑路的跑路。
李妈将陆小曼,扶进了卧室。
赵成拨通了周逸飞的电话,详细的说了陆小曼的情况,他试探的问着:“留吗?”
周逸飞正站在药材公司顶楼的办公室里,面朝着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