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乎是在喝水,一下子呛的不轻,他缓了许久,低声问着:“你问的是,连、无、邪?”
“对您而言,这个人一定不陌生了吧。”
“是,我和他,曾经是旧友。”
“真巧。”周怡宝说,“那倒省了不少麻烦。”
“如果周大夫有兴趣,明天我们详谈。”对方慎重的说着。
周怡宝应下。
挂了电话,周怡宝拨了电话,报了警。一豆出事了,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不说用一豆来威胁她,就是用来威胁连决,也是有一定威慑力的,毕竟,连决再不疼一豆,一豆也是连决的亲生女儿。换句话说,挟持一豆,甚至可以威胁到连家。
在电话里,和警方讲了基本的情况,对方将会立刻派人来询问详细过程。
周怡宝这才挂了电话。
王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医药箱,紧张的给周怡宝包扎伤口。周怡宝告诉王妈,一豆的事情,已经报警了。
王妈说:“少夫人,还好这伤口不深,不然留下了疤可怎么办?”
周怡宝笑笑,没有做声。
王妈替周怡宝包扎好伤口,两个人一起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一个姓刘的年轻的男警官穿着制服赶到了。
周怡宝说了详细经过,刘警官认真的做好了记录,说,一豆的房间,周怡宝的房间,必须保护好,等待明天的详细的检查。
待刘警官离开。
王妈陪着周怡宝,睡在了客房里。
这一夜,王妈一整晚都没有睡,她生怕黑暗里会冲出来什么人,忽然袭击少夫人。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古时候,心惊胆战之时,总是会杯弓蛇影。
这一夜,王妈没有睡好。
周怡宝也没有睡好。
连一豆虽然不是周怡宝的亲人,却和亲人没什么两样。连一豆是亦琛的妹妹,也就是她的妹妹。
她和亦琛还没有小孩,可以说,她甚至把一豆当做自己的小孩来看。
她和亦琛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太过安逸,以至于她认真给人看病,而荒废了刘白曾经教给她的功夫,就连一豆都不能好好保护好。
是她的无能。
但,那张裹在石头上的字条告诉她,事情没这么简单,也没这么复杂,起码,一豆是安全的。
刚开始,她看到石头上的字条的时候,就在想,说不定,绑走一豆的人,是他们所熟悉的人。不然,怎么会这样顺利的带走一豆?不过,是不是熟人,又会是谁,周怡宝还没有头绪。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情的源头,和连亦婉是铁定脱不了关系的。
仔细算来,她和连亦婉只见过那么一面。
究竟是连亦婉拿住了那人的死穴,那人拐弯抹角用连一豆来威逼连亦婉,还是其实,那人是和蓝伶有仇呢?毕竟,拐弯抹角,用蓝伶的孩子来威胁他们交出连亦婉,实在是拐了一个太大的弯了。
不过,那人偷了一豆,是拿住了她的死穴。
她想着想着,想到了连无邪。
这又是一个拐弯。
但,只有这个可能,才是最大的可能。
她对连无邪,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除了那份来自于连无邪生前留给她的密信,她觉得对连无邪更多的了解了一些,其它的,其实一无所知。
而连无邪所呈现给她的世界,也只是连无邪想要表达给她的一个世界。
逝者已矣,她并不是在怀疑连无邪是否有所隐瞒,而是,对于不了解的东西,她抱着怀疑的态度,自从一无所有的那个夜晚之后,她就怀疑一切。就算连亦琛教会她信任,她还是保持着探寻揣度的姿态。
因此,她一定要向连无邪的老友,去求证一些事情。
第二天清晨。
警方来了不少人,将连宅二楼围了起来,他们在里面来来往往。
周怡宝和王妈并没有上楼,调查,是警察的事情,她们就算是搀和,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昨天晚上,周怡宝并没有告诉警察,她捡到的石头上附带着一张纸条,因为这张纸条,很可能牵扯出连家的秘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个神秘的家族,可以在京城屹立不倒,是需要有秘密的。而她的丈夫,毕竟是连家人。因这这两层原因,她选择了隐瞒。
她并没有向警方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她只说,昨晚半夜起床关窗户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人,一眨眼就不见了,谁知道半夜窗户被砸破了,王妈来看她,结果一豆被人抱走了。
事实上,周怡宝没有对警方抱过太大的希望。她很紧张一豆,但紧张不意味着,她会自乱阵脚,越是需要着急的时刻,就越应该冷静。
报警,是在走程序,更有价值的东西,其实是在今天下午的约见之中。
这个时候。
温颜开着车,载着连亦琛回到了家门口。
连亦琛和温颜看到门前停了好几辆警车,就气喘嘘嘘的跑进了屋子。
连亦琛看到周怡宝坐在沙发上,一下子冲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周怡宝。心里想着,还好还好,不是怡宝出了事。曾经有一晚,他弄巧成拙让怡宝心灰意冷,怡宝把房子点着了,要不是温颜,也许,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灰烬。他抬头看着二楼的警察,问着:“老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务必要冷静一些。”周怡宝说,“是我无能,昨晚,一豆被人偷走了。”
连亦琛挑眉:“怡宝,总有解决的办法。”故意选在了他和温颜都不在的夜晚,好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