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首先要做到的是,要么是逃出去,要么是制服李蓉蓉。
如果只身跑出去,这里只有一条康庄大道,是很容易暴露被李蓉蓉开车追上的。而她现在,受了伤,伤的还不轻,能够顺利跳下窗户,已经很幸运了。
于是,她给李耐打了个电话。
李耐开着车,很快来了。
周怡宝上了车。
李耐看见周怡宝一身是血,还用手捂着肚子,脸上,惨白,他低声问着:“是不是蓉蓉干的?”
周怡宝点点头,说:“我和她解释,是解释不清的,而且,目前最好保密。不知道她从车里搬出了什么东西来,进屋了。”
李耐说:“我现在进去抓她。”
“不用了,我找你来,是因为我跑不动了。”周怡宝说,“你把我送走,她找我找不到,自然会离开了。”周怡宝的嘴角泛着苦笑,“我有点累,先睡会儿。”
“别,你伤的不轻,可别睡,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你家人交代?”
“不用,交代。斯~”周怡宝不小心碰了伤口,疼得哼了一下。
“我说,别睡!”李耐开着车说,“我们来说说话。”
“好。”
“我问你,周家那年出了那样大的事情,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你知道我是谁了?”
“如果不把你调查清楚,我怎么敢将父亲交给你,配合你走这样一步险棋?”李耐说,“坊间的新闻真真假假,说当初的周三小姐和连亦琛连大少在一起了,但你是不是那个周怡宝,我并不能确定,但我查到了你药店的那间门面,经营许可证上,写的是连大少的名字。”
“李叔,那你是如何看那年的事情的?”
“你和周逸飞,我不曾谋面,但我可以说,周逸飞最错的,就是给你扣了那么一顶不孝的帽子。如果没有这顶帽子,我也许,对于当初的事情,将信将疑的就会信了。而你,最最不是一种人,那就是不孝。你重情义,也怕欠人恩情。我爷爷救了你,本并不图回报,你不说,我爷爷不说,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谁也不知道,但你,却冒着风险,要救我李家。”
“不,李叔,其实,你说错了。”周怡宝说,“我对我的父母,的确有愧疚。的确是因为我的不孝顺,才让周逸飞钻了空子,从来,苍蝇不叮无缝蛋。我这个人,对亲密的人,总是过于苛刻,却对别人过于宽容。知恩图报这回事,是因为我于心不安,我冒了风险,李老爷子也一样冒了风险,我并没有多高尚,只是求一个心安。”
两个人聊着。
来到了医院。
医生在处理周怡宝的伤口,缝了六针。
李耐一直陪在旁边。
忽然,周怡宝接到了电话:“喂?”
“怡宝,我才看到你的短信。那个……。我早上才能回来,你早点睡。”
似乎能想象的到连亦琛有点发窘的神态,周怡宝低着头,说:“好,我等你回来。”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极了乖巧的,等着夫君回家的小媳妇儿。乖巧的,腼腆的,双颊甚至泛上了一丝绯红。
挂了电话。
李耐问道:“是连少?”
周怡宝点点头。
李耐说:“他很关心你。”
周怡宝重重的点头,“他真的,对我很好。”
“那就一定要好好珍惜了,这年头,小两口真能安安心心的过日子的能有几个?”李耐说,“京城的离婚率已经上升到百分之五十了,还在上升,将来的小孩儿,能有几个能在好好的家里长大的。”
李耐送周怡宝回了家。
此时,李蓉蓉已经走了。
李耐想,这个李蓉蓉疯的够可以,周怡宝那样的瘦瘦的身体,连他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等见到李蓉蓉,一定要好好的和李蓉蓉说清楚,还不知道李蓉蓉接下来会闹出什么乱子来,说不定会烧了周怡宝在巷子里开的药店。
……。
一个星期后。
周怡宝看新闻的时候,才知道李蓉蓉死了。
说是自杀。
尸体从河里捞出来的时候,据说尸体已经自杀了一个星期了。
新闻里说,李蓉蓉是从桥上跳下去的,而一个星期前的那个夜晚,李蓉蓉还那样有力气的,找她算账,那样有力气的捅了她两刀。
周怡宝摸着肚子上的疤痕,这条伤口上的线,才拆了不久。
人生无常。
李蓉蓉的想法,实在是太偏激了。仿佛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才能证明什么一样。
然而,逝者已矣。
年轻的生命逝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早就知道李蓉蓉对付她的事情,只是她不说,也当成了一个永久的秘密。覃迪曾经私下里告诉过她,关于李蓉蓉的事情,当她渐渐将医院发生过的事情联系起来的时候,一下子就能联想到李蓉蓉,李蓉蓉在s市的医院,出现的次数不少。
李蓉蓉对她的误会太深,而她,又不是善于解释的人。
如果说李蓉蓉的死,谁需要负些责任,她周怡宝是需要的。
……。
周怡宝怎么也不会想到,去吃干儿子的满月酒的时候,才知道王邵和温彤彤,准备给儿子取名字,取了一个特别古怪的名字。
王天舒。
天舒。
天天舒适。
怎么感觉和护舒宝的名字那么像?
这还不打紧,天舒,天书,这不是咒她干仔将来念书看天书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