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文鸯是真不想率军冲阵,和那些穿着古怪盔甲的汉军将士打群架。
原来文鸯最不怕的就是打群架,让文鸯名扬天下的淮南二叛之战中,文鸯领着几百健卒,敢冲到司马师的主力大军营地门前击鼓强攻,吓得司马师的主力不敢出营反击,也惊得司马师的眼球崩出,血流满面;其后撤退时,司马师派遣数千骑兵追击文鸯,文鸯孤身一人杀入敌阵,杀死杀伤敌人上百人还全身而退,如此还反复冲杀了六七次,吓得当时魏军士卒没有一个人敢靠近文鸯,也让文鸯获得了三国末期第一勇将的美名。
其后的淮南三叛,文鸯之父与诸葛涎反目被杀,文鸯又带着弟弟文虎杀出寿春城池向司马昭投降,诸葛涎麾下的十几万大军还居然阻拦不住,武勇到了这个地步,已经直追三国中早期的蜀汉五虎上将,曹魏五子良将,也再一次巩固了文鸯三国末期武力第一人的地位。
然而即便有着这样的耀眼战绩,文鸯在内心深处还是不愿冲进汉军人群开无双,以一敌百杀一个痛快淋漓,原因倒也不是洛阳的奢华生活腐蚀了文鸯的身体和斗志,而是文鸯此前已经通过数次实战发现,汉军将士与他之前遭遇的完全不同,那怕是一个最普通的士卒,也拥有着不亚于晋吴军队低级将领的体格和体力,还有着堪比中级将领的盔甲防护力,要远比文鸯此前遭遇的敌军士卒强悍和难缠许多。
当然,如果是在无双槽全满的时候开启真无双乱舞,文鸯照样可以视汉军身上的古怪盔甲为无物,轻而易举的斩杀捅杀这些汉军士卒,然而无双槽耗光了之后,文鸯却又感受到了一种被几十乃至上百名大众脸武将围殴的压力了。
这一次同样如此,领着本部人马冲杀到了汉军的左翼,靠着惊人的武艺与天生的神力,文鸯倒是十分轻松接连捅刺砸翻了七八名汉军士卒,把汉军将士杀得是惊叫不绝,下意识的连连后退,也靠着麾下士卒的帮忙破坏拒马,成功的第一个突破了汉军的护阵拒马防线,然而继续向前时,文鸯却又感受到了那种越来越强韧和坚韧的主力,打得逐渐吃力起来。
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中,汉军将士的锋利长矛如同毒蛇一般的接连冲来,从四面八方捅向文鸯的全身上下,逼得文鸯只能是用长矛粗蛮的左右横砸,用天生神力逼开这些疯狂围殴自己的汉军士卒,结果才把这些长矛全部砸开,又有几把锋利的钢刀从各个角度砍来,已经吃过亏知道这些钢刀能够直接劈开自己身上的外层铁甲,文鸯不敢怠慢,只能是挥矛格挡反击,虽然也乘势捅死了一名执刀敌人,但是动作却已经颇为狼狈,全无之前的挥洒自如,意气风发。
还好,后续士卒跟了上来帮忙,替文鸯抵挡住了大部分的攻势,让文鸯在挺矛杀敌的同时又机会观察战场,看到自军距离杨稷的旗帜已经不远,体力还算充沛的文鸯顿时心中大喜,忙用长矛一指杨稷的旗帜,大吼道:“随我杀!直取贼将杨稷首级!”
吼叫着,把长矛舞得如同旋风一般,文鸯一边砸捅着面前敌人,一边大步冲向杨稷的旗帜所在,他的麾下士卒也紧紧跟上,把任何胆敢阻拦在前的汉军将士连捅带砍杀倒,更南面的文虎也乘着汉军被文鸯杀乱的机会,带伤亲临第一线冲杀,疯狂突入汉军的方圆阵内部,汉军的左翼防线也因此摇摇欲坠,随时都有突然崩溃的可能。
“不要慌!不要慌!扎稳阵脚!扎稳阵脚!”
肩负重任,即便文鸯已经距离自己的旗帜不到三十步,杨稷也不敢退后半步,只是拼命吼叫努力约束队伍,好在杨稷手里也还有一张底牌可打,当文鸯冲到自己距离二十步时,杨稷马上就大吼道:“扔手雷!全部砸文鸯!不要管周围的自己人!快扔!”
应诺声中,手里早就拿着火种和原始手雷的杨稷亲兵纷纷点燃涂硝麻丝,把可乐瓶加生石灰、废铁渣做成的原始手雷奋力砸向文鸯,还一口气投出了二十多枚,也根本来不及去管文鸯身边的汉军将士死活。
即便是文鸯,当然也抵挡不住这么多原始手雷的集体投掷,原始手雷接连炸开间,生石灰粉雾马上就笼罩了文鸯所在的位置,期间还有生铁废渣激射,从不同角度射向文鸯没有盔甲保护的脸部和四肢。
文鸯也必须得感谢可怜的荀辑荀少将军,见识过荀辑半边脸庞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惨象,才刚听到原始手雷爆炸的巨大轰鸣声,很能汲取经验的文鸯马上就闭上了双眼,让脆弱的眼睛躲开了石灰粉雾和激射的铁渣,即便双手双脚和脸庞都被铁渣射得坑坑洼洼见血见肉,双耳也被震得无法再听见任何声音,文鸯还是躲开了双目被炸瞎的厄运。
然而文鸯身旁的汉军将士和晋军士卒却没有这么幸运了,汉军将士倒还好些,有经验马上就闭上眼睛,文鸯身后的士卒却纷纷被铁渣射伤双眼,被生石灰呛伤眼睛口鼻,惨叫得不似人声,现场也顿时彻底一片大乱。
乘着这个机会,杨稷当然是马上带着他的亲兵队冲上,乱矛乱刀一起往文鸯的身上招呼,被生石灰笼罩全身的文鸯不敢睁眼,只能是全凭直觉挥矛格挡,也终于被汉军接连砍中刺中,双手都带了伤,通过痛苦发现情况不妙,文鸯也只好是赶紧掉头,乱舞着长矛不分敌我的劈砸着往外逃窜,势如猛虎,也再一次做到了无人胆敢接近。
付出了惨重代价,好不容易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