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毒的腐肉切开,露出肩骨,素太妃起身接替喜儿,手上动作未停,吩咐道,“把我存的那几罐草药拿来。”
“是。”
折腾到大半夜,包了伤口,灌了药,死与不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素太妃揉着腰,瘫坐在椅子上,手都懒得抬一下。
喜儿倒是不显疲累,收拾完之后过来守着,她实在是担心自家太妃会把持不住。
素太妃睡得昏天暗地,突然间被人掐着脖子晃悠醒,一双眸子如带了刀子一般。
姬于宁心口一凛,急忙松了手。
“有人朝这边来了,一群,我行动不便,你去将他们赶走。”
“我是太妃。”
“我知道,所以才让你赶人啊。”
“我只是个太妃。”
姬于宁愣住素太妃缓缓闭上眼重新躺了回去。
睡了一宿的软榻,已经很不爽,还被人吵,她想杀人。
姬于宁拿她无法,自己的衣服穿与不穿没什么区别,这般模样若被逮住,岂不是要羞愧而死。
“你起来,你再不起来,我,我就把你抱到床上去,大不了同归于尽。”
素太妃霍地站了起来,吓得欺身上前作势要抱她的姬于宁一个踉跄,脚步踩在被角上,直接扑了过去。
喜儿听见动静跑进来,手里还抓着一把青菜,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太妃被一个男人扑倒在软榻上,肢体纠缠。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喜儿怒其不争,怎么自己才走片刻,早膳都没做好,这太妃就出手了,实在是……
“还不过来帮忙!”素太妃拼命将自己的脸从对方怀里钻出来,对着呆愣的喜儿喊道。
喜儿赶紧扔了手里的菜,跑过去手忙脚乱的把二人分开。
“太妃您没事吧?”还好衣服是完好的,应该还没有酿成大错。
喜儿悄悄拍了拍胸口。
素太妃抬手利落的摔了俩巴掌过去,姬于宁拽着被子异常狼狈的无法躲闪。
“你……”
“不该打吗?”素太妃怒视他。
姬于宁理亏,别开头没说话。
外院的门哐嘡一声响,喜儿吓了一跳,赶紧跑了出去。
姬于宁气急败坏道,“你这女人胡搅蛮缠,我都说了有人来了,你偏要睡,这下如何是好。”
“你不能继续藏在房梁上?”
“我……”姬于宁很想说,自己光着怎么藏,遛鸟吗?可这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素太妃眨巴着眼睛看他,“你什么?”
喜儿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太妃太妃,太后来了,啊……”
“该死的奴才,给我掌嘴。”
素太妃皱眉,冷道,“不想死就自己藏好。”说罢甩袖出门。
院内浩浩荡荡站了一群人,喜儿就跪在众人面前,被两个小太监反剪了双手摁着,掌嘴的是昨天过来的高公公。
素太妃对着为首的一人行了半礼,缓声道,“臣妾见过太后,太后金安。”
太后九月刚过完五十大寿,却保养的极好,一身凤穿牡丹的长襟,披了件素青色披风,气度雍容华贵。
“免了。”
素太妃起身,转向太后身侧的人,赤金凤袍,艳丽无双,正是太后钦定的皇后蓝瑾玉。
“哀家这素安宫向来冷清,奴才们也不喜欢,走的走散的散,就只剩下这一个粗使丫头了,高公公你若打坏了,哀家的衣食住行就交予你吧。皇后仁孝,定然不会为了这个与我难堪的,对吧,皇后?”
蓝瑾玉摆了摆手让人将喜儿放开,对着素太妃笑道,“太妃哪里话,本宫得皇上和太后恩宠,着管理后宫之责,怎会让太妃受委屈,明日本宫便让内务府调几人过来伺候。”
素太妃走过去将喜儿从地上扶起来,拉着她的手走到太后面前道,“喜儿,快给太后磕头,谢过太后恩典。”
蓝瑾玉的脸色有些难堪,喜儿砰砰磕了三头退却一旁,素太妃又道,“太后慈爱,最看不得人受苦,定然是昨日内务府的黄公公将臣妾的遭遇告知了太后,太后关怀亲至,臣妾真是受宠若惊。”
太后笑的极淡,“素太妃不请哀家进去?”
素太妃的脸色微微一僵,躬身道,“寒舍简陋……”
“无妨。”
太后眉目慈爱,与记忆中的样子无丝毫差别。素太妃太清楚,两年前自己已经对她们毫无作用,所谓慈爱不过表面。
“请进!”素太妃侧身让路,装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喜儿,这才随着太后的脚步一起入了内殿。
皇后摆了摆手,高公公立刻带着人在院子散开,行动较昨日严谨低调许多。
“喜儿伤重,宫中无人伺候,太后莫怪。”素太妃自己动手斟了茶递过去,对皇后选择了直接无视。
皇后脸色越发难看,碍于太后未表态而只能隐忍。
太后扫视了一眼屋子,心疼道,“你这宫里也太过朴素,哀家这两年身体一直欠佳,皇后孝顺,这后宫之事鲜少烦我,哀家竟是不知……”
皇后起身行礼,“儿臣愚钝,辜负了母后厚爱。”
太后摆手,“上训下行,偶有疏忽也在所难免,你也不要太自责,有错纠正便是。”
“儿臣明白,谢母后。”
二人戏毕,凝神端坐。
自己挨饿受冻的这两年,就这样被人如此轻描淡写的掀过去了?素太妃很不爽。
“太妃与社稷无功,却彰显了王朝仁孝之德。苛待太妃,有损王朝德政,罪无可恕。既然已经查明根源,那就请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