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妙可横死,楚星寒被劫,这一桩桩突发的事情让蓝瑾玉的心如同在油锅中炸,她身在后宫,太后垂帘听政之后的许多传闻又怎么可能听不到。
妹妹死了,夫君也可能死了,如今唯一的依靠蓝家,也在风口浪尖之上,甚至有人说蓝妙可的死都是蓝商算计的局。
蓝瑾玉不相信父亲这么狠心,可她却知道,若是楚星寒真的死了,这一场仗,蓝商绝不会退让,一旦输了,她这个皇后便会成为最可笑的存在。
“你之前是不是说,庆婉容回宫之后调查过李嬷嬷的死?”
翠芳姑姑点了点头,“她的确派人调查过,可惜现在是多事之秋,皇上都生死不明,谁还会帮她查一个嬷嬷的死因。”
“走,就陪本宫去一趟安清宫。”
“是!”
翠芳姑姑应了声,转身吩咐轿撵,却被皇后拦住,“此刻后宫耳目众多,你去弄套太监的衣服,我换上再去。”
“这怎么行,您是皇后,怎么可以穿阉人的衣服!”
蓝瑾玉不耐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快去!”
翠芳姑姑无奈,叹了口气,依言将衣服找来。
翠芳姑姑领着蓝瑾玉从后门出去,捡着人少的小道去了安清宫。
皇上不在,后宫嫔妃人人自危,哪里还有出门的,都缩在屋子里等着最后的结局。
翠芳姑姑让蓝瑾玉等在角落里,自己去了安清宫,寻了个理由将所有宫女太监都遣了出去。
玉如临走瞥了一眼蓝瑾玉的背影,只觉有些怪异,还未细看,就被翠芳姑姑给挡住了视线。
有了易先生的加持,太师很快说服了太后,将皇榜贴了出去。
楚云风和蓝少阁不相信楚星寒会死,依旧带着心腹在外面寻找,皇榜贴出来之后,楚自成倒是并没有太愤怒,只是对明安异常失望,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武将大多是粗人,脑袋里转不了那么多弯弯绕绕,见楚自成闭门不出,心中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在当晚,几个品阶高的武将都在自家院子里见到了白天闭门不出的楚自成。
京都局势瞬间扭转,钦天监占卜了新帝登基的好日子,就在三日之后。
制衣局加紧赶制龙袍,整个后宫所有的宫人都在为新帝登基做准备,各宫娘娘心如死灰,有个不知死活的竟然去勾引楚星礼,被当场杖毙裹了草席扔了出去。
几个精神异常紧张的得了失心疯,被太后关进了冷宫中。喜儿被楚星礼要去伺候,如今的素安宫空无一人,半夜冷宫里传来的声响再无人知晓。
太后下令,新帝登基在即,谁要在这个时候找不痛快,就赐株连之罪。
后宫这才消停下来。
自皇榜张贴第一日,战报一封接着一封,从京城入口,穿越繁华东街,一路高声喊着行到宫门口,惊慌从皇宫蔓延至整个京城。
不知从何处传出流言,楚星礼登基惹怒了先帝,龙气外泄,明安再难太平。
当年的遣送封地的圣旨不知被谁临摹了去,张贴在皇榜一侧,更有甚者以楚星礼的生辰八字为噱头,说其是魔星转世,只会带来灾祸,先帝当年遣送其去封地就是为了避祸。
太后震怒,以楚云风不在为由,派新上任的吏部尚书连抓百人,斩于菜市口以正皇威。
此举非但没有压住流言,反而将恐慌扩大,而边境失手的战报更是让百姓齐聚宫门上书情愿:明安以武治国,岂能被人践踏国土,四王爷应亲自平息战乱,方可破谣言,立威信,到时再登基,方是正途。
太后将这份折子摔在了老太师的脸上,“明天就是星礼的大日子,如今却出了这事,你地下的那群人都是死的吗?”
看了眼正悠哉嗑瓜子的楚星礼,老太师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涨红着脸道,“明安一向言论自由,此事恕老臣无能!”
“你……”
“母后!”楚星礼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起身道,“明日本王登基,到时候再派武将去边境镇压,一样可以立威信。那些贱民的话,你不听便是。”
太后恨铁不成钢,“哀家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
楚星礼的脸色微冷,“母后,您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明天就是九五之尊了。”
太后微愣,忽地有些后悔这么早放手让楚星礼称帝的决定。
可是箭在弦上,不能不发。
思及此,她微微压下火气,温颜道,“星礼所言也有到底,是哀家太过在意了。”
她说罢望向老太师,眼中带着歉意。
老太师胸口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明安王朝二十一年二月六日,新帝登基大殿在太和殿举行。
响鞭十二,以昭太平。
文官在老太师的带领下鱼贯而入,武将则以楚自成为首,并无缺席。
太后在珠帘之后看着这一切,这几日来的焦躁不安,总算是散去不少。
新帝未来,皇后着一身大红凤袍,昂首走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是位同副后的庆婉容,同样是一身大红官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二人是随着近日新帝登基的新任皇后。
众人哗然。
太后脸色铁青,掀开珠帘走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道,“你们也得了失心疯吗?还不给哀家退下!”
蓝瑾玉和庆婉容撩起衣袍跪在地上,行了礼,并未起身。
蓝瑾玉内力加身,声清鸣朗,殿内所有人听之如在耳畔,“本宫是明安的皇后,今日携皇贵妃一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