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土路上骂娘呢,忽然发现不远处有车灯晃了过來,额滴神啊,终于见到亲人啦,管他三七二十一还是二十二的,我赶忙一把将地上还在慢悠悠爬着的虫子抱到怀里,然后开始拼命的朝着对方挥手。
吱嘎,还得说山区的人就是心眼好,对方看到我挥手后,居然将车子驶到我的面前并停了下來。
“小伙子,你去哪儿。”开车的大叔冲着我询问道。
我一看,好嘛,就是那种三个轮的摩托车,我们当地都管这种车叫作蛤蟆车,顾名思义,就是这车整体看上去跟个蛤蟆似的。
车的前部分就是摩托车,后半部分则是座位,外面用铁皮包裹上,大概就是介个样子吧。
先别管这车多磕碜,至少能有个代步的工具了,总比我特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回到市内要强,更何况这地方太偏,遇到就千万别错过咯,于是我赶忙说道:“大叔,我要回市内,您能带我一段吗。”
大叔不敢相信的看着我,然后说道:“小伙子,你要是回市内,怎么能往这个方向走呢,那不是越走越远了嘛,來吧,上车,我带你一程。”
我纠结的盯着手中的虫子,貌似下完山以后,你这路痴就带着我往反方向前进,妈了个擦,看來跟着你走真是失误啊。
我心想,幸亏遇到好心的大叔了,否则我特么还不得跟你丫走一夜啊,估计明天早晨我都到不了市内,我说怎么连台车都看不到,而且越走人家越少了呢,次奥。
想到这里,我使劲的掐了掐手中的虫子,对方估计也知道错了,居然沒有发出那种难听的声音來。
“谢谢大叔。”跟大叔道了声谢后,我进入到三轮车的后面,发现里面居然还坐着一个人,不过彼此也不认识,我就当对方是空气好了,大叔将车门关好以后,回到驾驶室,开始朝着正确的方向驶向市内。
三轮车开了能有一会儿,我终于见到住家咯,哎呀,可算是回归到人类社会里了,我心中无限感慨啊。
就在三轮车继续往前开的过程里,我忽然听到农村那种大喇叭在广播着什么,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原來是当地有人死了,大喇叭正在放哀乐呢。
北方的农村一直是这个习俗,就是哪家死人的话,就会找村大队,利用村里的大喇叭开始广播,说白了就是告诉周边的乡里乡亲,都赶紧來随礼吧,我家死人啦。
这个我倒是能理解,毕竟中国存在着一个礼尚往來的风气,可问題是现在我们这边真心死不起老人。
因为一旦死人的话,就要吃上三天九顿饭,这尼玛得是多大的排场,这还不说,來参加的乡亲都是举家过來吃,也许一家來上十几口人,就特么给随一百元钱,却能坐上两桌子,我是真希望这种陋习能够尽快的消失掉,还死人一份清净,也还活人一个安宁。
一开始大喇叭里放的还都是那些哭七关什么的哀乐,忽然放着放着旋律就开始变得熟悉起來,开始我还不觉的有什么,最后越听越熟悉,终于忍不住哼了两句:“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尼玛,这是死人该放的歌曲吗,,。
旁边坐着的女人听我唱完,噗呲乐出声來,由于天太黑,而且对方在脑袋上围了条头巾,我也沒看清楚丫长什么模样,不过我还是非常尴尬的挠了挠头,这尼玛音乐太坑爹了。
这还不算,死人这家估计还特么请二人转过來助阵了,就听到,“在场的男女老少,大叔大妈,爷爷nainai,男朋友女朋友小朋友们,lady还有乡亲们,请举起你们的双手,让我看到你们好吗,动刺大刺,动刺大刺,a喂8d,上面的朋友和我一起,万,吐,斯瑞,发哦,康忙北鼻,赖次够,苍茫的天涯是我滴爱…”活脱脱一出闹剧啊。
车上这个女人应该是当地的村民,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只不过她一说话,我才知道对方年纪应该不大,“大兄弟,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哦,回市内,您去哪儿。”我礼貌的回答道。
“我就前面那村的,一会儿就下车了。”对方回答道。
“哦。”我心不在焉的说道。
我话音刚落,三轮车就猛的颠簸了下,好悬沒给我晃出去,对方就沒我那么幸运了,脑袋直接磕在车窗上,给丫疼得直咧嘴。
“哎呀妈呀这破道啊,不下雨全是灰,一下雨全是泥,不下雪全是冰,一下雪全是坑。”这妹子貌似形容的非常贴切,逗得我捂嘴直乐。
就看这妹子揉着自己的胸部郁闷的嘟囔道:“这群老爷们啊,平时就喜欢胸大的女人,可谁能知道胸大的痛苦,这给我颠的啊,真疼。”次奥,我居然秒懂了,糗百还我的节cao。
对方看我将脸别了过去,马上知道自己话说多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題问道:“你这是去耿村探亲吗。”
“啊,哦,恩。”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对方的问題了,丫的xing格太直爽了,一点儿都沒有害羞的意思,看來还是山里的人质朴啊。
“我到地方了,有机会來串门啊。”对方隔着座位敲了敲那大叔的后背,然后对我说道。
就在我准备说话的时候,眼角忽然瞄到一个身影快速的闪了过去,我知道绝对是被人盯梢了,因为三轮车那速度,沒比自行车快哪儿去,人家想要跟上來,一点都不吃力,如果早晚都是一战的话,就千万别连累开车的大叔还有这质朴的村姑。
想到这儿以后,我也跟着村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