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一串凄美至柔的钢琴声,恍惚间,我似乎又闻到了些许花香,琴声蓦地转向昂扬,花的香气也随即热烈的扑鼻而来,眼前仿佛都浮现出了那些美妙的场景,随着一个个音符,让我迷了眼,乱了心。
“你……你醒了啊?”
直到一曲落幕,我才好像是回过了神,发现我一直抓着那位茶发女孩的手腕,赶忙松开了她,有些歉然的说道,“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暗恼自己刚才怎么会把她错当成了晔晔,虽然身材和长相是很神似,但季子晔那个傻姑娘恐怕这一辈子都是不会对我那么温柔讲话的,她一直是个极其张扬热烈又直接的女孩子,而不会像眼前人的气质一样,清纯娇柔。
“没关系的,你已经因为高烧昏睡了一个星期,今天可算是清醒过来了,你等等,我先去通知奥芬巴赫医生一声,再过来帮你做一下全身检查。”
我看到女孩说完就推开沉重的木门走了出去,虽然脚步很急切,但还是贴心的帮我把门轻掩上,显得温柔细致,我轻轻笑了起来,抬起手腕,看着上面插着的各种管子,自嘲道,“你真是,从一万米的高空掉下来,竟然都死不了,命可真硬,”如果这种时候那些所谓光环效应能失效了,又该多好。
那是不是就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自己会变成独单一人,是不是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这条借来的命会突然用尽,是不是就不用踌躇郁结在一片绿荫下,悲哀的只能和自己的影子,玩的开心了呢。
如果你在这里,是不是又会说我瞎想了。
可是,你不在。
拔掉手上的那些管子,我从床上起身,掀开宽厚的被子,才发现自己那身染血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换掉了,场景倒退,脑海里不由自控的又想起了那个女人那夜同我调笑时的情景。
愣了一下,复叹了一口气,心道既然是忘不掉了,那就记住吧,毕竟是她给的,不管是真还是假,都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穿上拖鞋,我在这间素雅整洁的木房子里转悠了起来,似乎我住过的大部分房子都是各种医馆,因为时常把自己整的一身伤,不过刚才那个女孩嘴里说的奥芬巴赫医生,我却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但是脑海中却并没有搜索出有叫奥芬巴赫这个名字的人。
突然心念一动,我踱着步子来到了窗边,缓缓扬起手拉开了那层素白纱帘,又将那扇古朴的木窗打开,一股和煦且伴着暖意的微风吹起,那幅入画般的景致,就这么闯入了我的眼中,一览无遗。
有人说过,彼岸的景色,总是最美的,现在想来,这句话一点也没有说错。
此刻,如果你和我并肩而立,看着眼前这一片宁静,我想你定会同我一样欣喜。
高低错落,缓缓转动着的巨大风车,一望无际却斑驳绿跃的草原,孩童们欢笑玩耍、天真烂漫,古朴的原上木屋和人烟氤氲的人家,盎然灿烂、仰首盛放的花儿,还有那或万里无云,或云卷云舒的澄蓝色空幕。
不论是画家笔下的绢画,还是诗人手下的词行,在此刻,我都觉得那些离着我极其渺远。
那些缱绻的思绪,就像是完全遗失在了这样底衬的国度里,再也无法找回,直到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响起,才将我拉回现实,打破了此刻的享受。
沉重的木门被推开,又是一阵风起,我呆呆看着站立在门前的那个白衣女人,她走的脸颊微红,有些急促的喘着气,但整个人的气质还是那么端庄美丽,她眼中掩盖不住的焦虑却瞬间湿润了我的心,“小空!”还没等我作声,便被快步朝我走来的女人拥入了怀中,“你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了。”
虽然女人说出来的话里没有多大的感情起伏,就像她冰山的气质一样,可我却鼻尖红红,差点哭出了声,环手也紧紧抱住她的腰身,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嚅嚅的叫道,“维……维姬姐,”是了,我怎么都忘记了维姬姐的全名,就是奥芬巴赫·维姬。可她除了是杀手还是医生的这点,我却是不知晓的。
上一代的cp9,因为阿诺叔叔的殉职,维姬姐的离职,继而卡库尔特叔叔又被政府的人害死,库摩成了那样我已经不想再提,现在连唯一的也是一直都在陪伴着我们的安迪叔叔,也不知去了哪里,那个温馨的家,一早就变得支离破碎。
有时大家都去出任务了,只留我一个人在司法之塔的屋顶上晒太阳发呆,我不由的会想着过去,念着我刚来到这里的前几年,那个时候谁也没有变,什么也没发生过,多好。
只是每当灼热的太阳将我的眼中晒出了眼泪,我才知道,目前真切所面对的这个世界,才是现实。
所以我闻着她身上还似我幼时感觉到的那股安心和甜腻,便再也按压不住心里隐藏许久的沉重悲伤,恸哭了起来。
维姬的手一下一下,轻柔顺着我的后背,她就这么宠溺的哄着我,一句话也没多说,她从来是个温柔又内敛的女人,不会过多表露自己的情感,也少有几个真正关心的人,可她藏在心里的暖意,却会让感受到过的人无比受用和安心。
许久,屋内只余下了几声啜泣。
哭够了却还是赖在她的怀里不肯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可以贴心且放肆的躲在一个人怀里大哭,是被亲情包裹住的踏实感。
“好了小空,你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先好好躺下,”维姬笑的有些无奈,只好把我“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