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问她原因,问她这些都是谁做的。
但是,他都没有这样做。
不是不关心,而是不敢,而是害怕。
若现在看起来很虚弱,像是受惊的鸟儿一样,他怕,他怕他的声音会吓到她。
在她的面前,他尽量收起自己所有的情绪,他,不能吓到若。
安若依呆呆地看着眼前伸出的手,望进他那专注的眼眸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变化着。
他的手指很好看,细长细长的,手指随着他的皮肤,很白,整体看上去倒像是女孩子的手一样。
然而,也就是这双手,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自己,在她人生的最低谷时,他在后面支撑着自己。
他的眼眸很漂亮,蓝色的,有时如同天空般的蓝,很漂亮绚丽,如同蓝宝石般深邃,他,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她。
于他,他们只不过是才刚认识不久的朋友,但是,他却能付出这么细心的照顾。
用着他的方法在照顾着她,虽然霸道,但却都是为了她。
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在她失落的日子里,他一直陪伴着自己,这段日子里,他就像是自己的亲人一样。
好像,慢慢地,她也习惯了他的陪伴,一个不是亲人更甚亲人的弟弟,挟。
她空洞的眸光慢慢地凝聚在一起,眼里,出现了他的倒影。
“挟……”
她微微启唇,叫着他的名字。
“嗯,若,是我!”
他应道。
若,是我,我回来了。
他的手,慢慢地抬起,抚上她的脸颊上,那块被包扎起的纱布上。
指腹轻柔的抚-摸着,一下一下,但他却并未说什么,只是想要用这样动作来安抚她,告诉她,他在的,她不是一个人。
“挟,没有了,呜呜……”
他温柔的动作不但没有安抚到安若依,她猛地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抓着他胸前的衣服。
嘴里一直说着没有了,没有了。
慕寒抿唇,伸出手臂,将她紧抱在自己怀里,那样紧紧的,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他。
终于的,他可以这样拥着她,让她可以在字怀里哭泣。
没有了什么,他不知道,他现在知道要做的就是安抚好她,让她平静下来,等她想说的时候,他会安静的听她说起。
脸上的伤,他自然也会查清楚到底是谁做的,他是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深色的蓝眸一抹犀利的杀气闪过,与他此刻的年龄不符,有着不为人知的谋算,与狠戾。
“没有了,挟,宝宝没有了……”
然而,安若依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是让他震住了,孩子?
那个他前几天才知道的消息,她刚怀上的孩子。
她说的没有了,是在说这个孩子。
断断续续的,安若依在他的怀里不断地说着,哭泣着。
将这些天压抑着的全数释放出来,之前,他一直在故作坚强着,但是在见到慕寒的这一刻。
她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像是崩溃了似的,唯有靠着哭泣一次来释放自己。
慕寒不语,任由着她在自己怀里哭泣,任她的泪水打湿自己名贵的衣服,任由她当做抹布。
他伸出手,放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有节奏的拍打着,他的动作十分的轻柔,如若是平时,西池恭见到这样的他一定会大笑一顿。
他不是一个擅长言语表达的人,所以现在很多外面的事情他都会交给西池恭去做,更加别说哄女人了,他又没有做过,自然更加不会了。
外面,西池恭听着安若依痛苦的哭声,也是沉下脸,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眼里散过的杀机,他原本就很喜欢安若依,这些日子跟安若依相处下来,对她的更是当做自己人,现在却被人欺负成这样,他怎么可能会放过那些人。
他们可是护短的,伤害若依秀的人,就等于在伤害他。
不知过了多久,黄泽提着一个保温瓶和何姐走了过来,他是在医院门口遇上何姐的,所以便是一起上来了。
他看着靠着墙上的男人,觉得有些陌生,应该不像是安若依认识的人才对。
他正打算推开门进去,然而这时,西池恭抬起头来,叫住了他。
“喂,你现在还不能进去。”
黄泽转身看着他,这个男人是在说他吗?
“对不起,这位先生,我想你是搞错地方了,里面的人是我的朋友,我现在是来给她送饭的。”
他扬了扬手上的保温瓶,这可是他特意让人做的营养餐。
听了他的话,西池恭抬眸睨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上的东西,收回目光,“既然是送饭,那你就把东西放下吧, 人可以走了。”
虽然还是这样说着,但是他的语气要比刚刚好多了,想来也是猜到这个人是谁,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只是为了他为安若依安排医院的事。
“你……”
何姐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这明明是若依的病房,他怎么这么无礼。
“这位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这里面住着的是我的朋友,你不能这样做。”
黄泽毕竟是见过的人要多,他自然也是看出西池恭的不同,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阻止他进去。
他的手放在门把上,正准备拧开,这时,房门从里面打开。
慕寒抱着熟睡过去的安若依站出现在他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