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夏宁汝的眼睛眯了眯,嘴角隐隐勾起了一抹笑意。
“若非有你提醒,我倒是忘了这一茬。”
什么意思?丘万戴瞪大了眼睛,这人要拿他的血,不是打算滴血认亲的么?
莫非这人知道他的血有别的作用?
但,那怎么可能呢?
丘万戴的脑海里闪过了知情人的名字,除开掌门和师傅,西门吹雪和左右医圣,应当是没人知道才对。
不会是木道人早就知道这消息才把他告诉了这人吧?
如果真有破绽,应当就是当初他救石雁的时候出现的?那时候木道人肯定是借口闭关,若是这人就留在暗处观察他们了,但这么一来,他和师傅后来的计划应该不可能顺利进行才对,还有他与西门吹雪后来的计划……
所以整件事上,逻辑上也不大能说得通。
想来这人只说要他一滴血,却又不是滴血认亲?这到底是什么节奏?
“你紧张什么?我又没打算把你绑起来严刑拷打。”夏宁汝看着面前的孝儿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要是我想动,你觉得你能反抗得了吗?”
就在这一刹那,丘万戴甚至感觉到自己被轻易压制住了,这种力量不是他因为对方使了什么阴谋诡计使他不得动弹,而是对方那一种凌厉的压倒性的气势。
若是以武力来算,他就算想逃,也逃不出去。这人的武功深不可测,甚至轻易的把他打败。
似乎是怕他不相信,夏宁汝似笑非笑的再次发动攻击:“西门吹雪早上没有发现你,我发现了。”
丘万戴:“……”
“还是自愿吧,就一滴骂我要的不多,”夏宁汝拿起一个莹白光润的瓷杯,对着他晃了晃,“还是自己过来吧。”
“你到底要我的血做什么?”这里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会是想要画梅花吧?”
听到他的胡言乱语,夏宁汝也不恼,嘴里还是那句话:“验过了就知道了。”
假设夏宁汝不知道他血液里的秘密,那么如果他死也不给,反倒是让夏宁汝起疑,主要是一滴血也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如果他看起来还那么矫情的话,那么夏宁汝或许就直接暴力取血,还不如相信他只要一滴。
丘万戴痛快的走了过去,慢慢的伸出手,又快速的缩了回来,再次跟他确认道:“你说过只要一滴,不能言而无信。”
夏宁汝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你觉得你有的选择嘛?”
这一刻,丘万戴总觉得对方只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撵死他。
“这是诚信问题。”丘万戴认真的看着夏宁汝,“既然答应了就得做到,不是吗?”
夏宁汝对他这种拖延时间的方法病没有多少不耐烦,只是轻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怕疼?”
丘万戴:“……”
丘万戴伸出手,一动不动的瞪着夏宁汝,“说好了只给一滴。”
只不过是轻轻一扎,丘万戴的指尖像是被轻轻刺了一下,夏宁汝看都不看,就将杯子用掌风运到了他的指尖下,接着捏着他的手指头轻轻一压,一滴赤红的血珠吧嗒一下落在了杯子里。
丘万戴想要挣脱这人的禁锢,却没想到这人忽然拉着他的手指,头快速的凑近,探出舌尖在他的手中上一舔。
丘万戴感觉到软滑湿热的触感的时候,大脑已经一片空白,连手指头都忘了抽回来。
显然他的大脑已经彻底当机了。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丘万戴几乎是反射性的运起了气,一掌朝着面前还在摆弄他的匕首的人扫去。
夏宁汝巍然不动,只是迅速的将杯子拿在了手中。
“小朋友,别冲动。”夏宁汝轻声叹道,“不过就是帮你止血,不要动怒,小心血涌出来,可就不止一滴了。”
卧槽他被一个老男人舔了好吗?被情人舔是情趣,被一个变态舔了,那就是恶心了!
夏宁汝见他憋得青紫,却不发一语的脸,却依旧是淡定从容,“若是我说,你的血有我夏家的味道,如何?”
丘万戴:“……不如何。”老子跟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只是随便舔了一下,就说他的血里有什么味道,这是骗鬼呢还是骗人呢?
夏宁汝拿过放在一旁的茶壶,往有一滴血的杯子里灌了一点水,轻声说道:“跟着我走。”
丘万戴一点都不想动,难不成这人还能推着他走不成?
夏宁汝将手中的杯子晃了好几下,杯子里的血液不多,这么一晃,几乎就融在了水里,水的颜色也变深了一下,基本就看不出来里面曾经有一滴血。
“来人,把草本带过来。”看着丘万戴不愿起,夏宁汝并没有强迫他。
丘万戴不想被夏宁汝牵着走,他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很快丘万戴就知道“草本”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是一只纯白色的猫,看起来已经有些岁数了,身体肉呼呼的,身上的毛发顺滑,一开就是被好好的养着的,把它带进来的是一个孝。
就是夏勤。
草本的身体很胖,几乎占了孝儿的三分之一,还好草本乖乖的缩在了夏勤的怀里,若是这猫儿一挣扎,估计夏勤根本就抱不住。
“你怎么来了?”夏宁汝摸了摸夏勤的小脑袋,“让下人带进来就是了。”
夏勤脆生生的叫唤了一声“爹”,然后那双圆眼睛就这么看着一直没抬起头来的丘万戴,“是我自己想进来的。”
他有点好奇的看着面前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人,心想这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