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夏日,外头连风热乎着,但屋里盘腿坐下的两人身上皆不见一丝汗渍。

他们在等,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何为最好的时机?

小道士起初亦很茫然,但细心一想,感觉对了,就是最好的时机。

但这感觉嘛,倒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

小道士闭着眼,没啥大的感觉,就是有点昏昏欲睡。

他们这些日子风尘仆仆,每夜都在荒山老龄里夜宿,虽说这星星数着玩儿倒是有些情趣,但这天夜里忽然有瓦遮头了,一阵心安的感觉就让小道士特别疲倦。

然后小道士就真的睡着了。

待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坐在他对面的青年却不见了。

这些日子他一睁眼就能看见这人,他都有点儿习惯了,可是……

小道士“噌”一下就站了起来,他眼睛有点糊儿,但视线范围内的确没有青年的影子。

小万戴揉了揉眼睛,没有来的总觉得心里发慌。

外面的天空正微亮,太阳还未升起,没准这人是去了茅房还没回来呢。小道士如是想。

但如果这人是昨夜就跑出去了,却一夜都没回来的话……

想来这人的武功比他高些,如果他想让自己发现不了他的动静倒是有可能。

这么一想,小道士倒是能确定,这人的确是自己离开的,毕竟如果这人非自愿离开,他还指不定在哪里了。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人究竟是去了哪里。

茅房?去找吃的?已经离开——毕竟这些日子他三番四次的明里暗里“撵”这人离开?

还是……被人制住了?

这里至少有一个用药高手,他们不知这里的来龙去脉。

万一这人也扛不住那些药阵什么的……

小道士立刻就隐了自己的呼吸,闭上自己的眼睛,进行听着这几处的动静。

没有。小万戴听了好一阵,却没有听得一丝声响。

他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小木剑,偷偷的在房子的漏缝儿往外瞅出去。

确认外头没人,他才小心翼翼的推开门。

小道士轻手轻脚的跳上了屋顶,这里视线不错,他趁着现下光线还不亮,光明正大的朝着四处看去,随后他凭着记忆的方向,迅速的朝着昨日的药屋蹿去。

希望这人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宁愿这人走了,也不要是被人抓着了。

但如果在昨夜这人已经做好了准备下还被抓了起来,那他自己也得小心点。

他不怕药,就怕连环计防不胜防。

等等,这人若是真在一个地方栽倒两次,这样的黑历史不会让他被一剑封喉吧?

……

小道士默默加快了节奏,决定不去想这个脑洞开得略大的问题。

——嗯,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脑洞可以开,就是最好别开得把自己也吓着了。

不想,这次在小道士面前的并非连环计,而是空城计。

他确认自己的确是站在了对的地方——昨日药屋的屋顶,但当他屏气凝神听这四周的声响的时候,却如方才一样,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声响。

但这一次,好像所有的人都似乎消失了一般。

就连这院子里的药材味儿都消失了大半,倒是泥土的味道还要浓些。

难道是他们已经知道他在这儿了?小万戴越想越不对劲。

如果这屋内没有人,那他们都倒哪儿去了?他都想捏捏自己的腮帮子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不行,不能慌。

无量天尊,平心静气。

小道士紧紧的抿着唇,一贯轻松的表情这时候也凝重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又越过了好几个屋顶,来来回回了几次,几乎是把周围几个小屋子都寻了个遍儿都毫无发现。谁又能告诉他现在应当怎么办?

小万戴落下了地,走进院子里直接把门给打开。

里头一如他所想一般空无一人,所幸的是,虽然人都不见了,但还是飘浮着淡淡药味儿,药材与药炉子都还在,就是人不见了。

这屋子不大,没有内室,也相当的简陋,只有一个土炕,其余的地方有点儿凌乱,但细看之下,有能发现里头的药材与药炉子却是分门别类的。

小万戴仔细走了两遍,这儿不光连人影儿都没有,却也真是没有内室。

现在外头天色虽亮了,但时间尚早,难不成这么早他们就起身然后出去采药了?

小道士又环顾了一圈,唯一有价值的线索是药材,可重点是他对这些药材也不熟悉,这让他有些为难。

就在他不断的辨认着屋子里的药材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声声响却让他的心漏跳几拍,他的手一动,不小心就碰上了旁边的一个药罐,就在他缩手的时候,旁边的一阵隐隐约约的震动让他的吓得手心发汗。

怎么回事?

小万戴紧张的回头一看,在他身旁的不远处一堵土墙旋了开来。

小道士无语的看着那道墙,那实在看起来太过违和,谁能想到那一堵看起来会掉黄泥土灰儿的墙还是一道机关。

是密室?暗道?

他远远看去,那里头的空间看起来不大,但地面上似乎有一道门。

这下面有地窖?

这么说来就能说明了为什么这屋子外面看着不大,却还有一道暗墙。

不对,那刚才那声响是谁弄出来的?

小道士瞬间又提心吊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古怪的风从他侧面刮来,他本能的拿着他的小木剑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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