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婚礼的结束,花束、彩球,白纱,权震东的出现,一切都那么恰到时宜,再好不过的布景,再好不过的时机。

权震东反剪在背后的手慢慢举起来,左手是一束娇艳的红玫瑰,右手是一个红色的绒盒,不长不短的距离,他静静看着宋歆瑜,他说:“宋歆瑜,我回来了,回来把自己交给你。”

那么动听的话。

有人使劲鼓掌,有人吹起了口哨。

宋歆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真的是权震东吗?他不是去了美国?她出神了太久,沈冰冰按捺不住推了推她,笑的很灿烂,又偷偷的抹眼泪。

她还是觉得不可置信,睁大了眼睛盯着权震东看,唇瓣微微的张开,太多混乱的思绪冲击着,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者应该说什么。

不知是谁说了句“都散了吧,”围堵的人群渐渐离去,偌大的露天会场就只剩他们二人,身处梦幻般美丽的布景。

权震东终于一步步走近,琥珀色的眸子一扫往日的阴霾,氲着浓烈的深情,亮的吓人,紧紧的、死死的盯着她,一步一步极慢的向宋歆瑜走来。

身处此般场景,这样的举动无端就多了几分神圣。

宋歆瑜是惊喜的,眼睛里滚上热意,许久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出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胆怯的想躲,可两只脚就像被钉住了,动弹不了,只能看着他越走越近,终于停在自己面前。

那样近的距离,她又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柠檬香气,很淡很清新的气味,此刻却又那么浓烈,蒸的她头脑发胀,无法思考。

权震东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突然展臂将她抱在怀里,似叹息一样的声音落进她心里,“宋歆瑜,我终于回来了。终于,又能这样抱着你。”

千言万语都溶在了他的一句话里,是的,他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卸下了一身的重担,现在的他,以后的他,终于可以完完全全的属于宋歆瑜。

没有婆媳的矛盾,没有婚姻外的守望者,一切都回复最简单原始的模样,各人回归各自的位置,过属于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

宋歆瑜听懂了,两行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出来,动人的潸然泪下。她知道自己是爱着权震东的,他离开的日子,她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很好,闭口不提权震东,可那一个个漆黑的深夜,她是那么的想念他,想念他的味道,想念他的体温。

她以为今生或许就没有可能了,可现在,他回来了,回来站在她的眼前,对她说要把自己交给他。老天,这是梦吗?她还是不敢相信,怔怔望着权震东。

权震东浅笑着,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浑不觉自己也湿了眼眶。

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这一刻,无声胜有声。

良久,相拥的两具身体慢慢分开少许。

权震东把怀里的花束塞到她怀里,又打开红色的绒盒,里面躺着两本红通通的结婚证,宋歆瑜疑惑的抬眼看他,权震东又把两本结婚证都拿了出来,捏在手里比了比,说道:“我想,这个还是由我收着稳妥。”

他骗了宋歆瑜,这两本结婚证他一直当宝贝似的随身藏着,怕的就是宋歆瑜会不管不顾的找出来,然后去民政局办离婚,他不想离婚,只能这么做,不仅结婚证,他还把自己的户口本交给母亲锁在了权家主宅的保险柜里。

无论如何,他是不会离婚的,这是他唯一的坚持。

宋歆瑜明白过来,抡起拳头捶他,眼角还挂着泪水,嘴角还是忍不住扬起,直往他怀里扑,眼泪就簌簌的往下砸。

“权震东,我想你了,真的好想好想。”

这大概是权震东听过最动听的话,那么美,一直穿过耳朵落到心里去,浑身都震撼了,干涸的心湖终于重又装满了春水,舒畅了,心里也甜的跟吃了蜜似的。

两人又紧紧的抱在一起,分别的太久,他们彼此都需要对方的体温来慰藉孤寂的心灵,一偿连月来的痛苦相思。

他们搭车回景城,就像是许久未见的情侣手牵着手去火车站买票,检票进站,一直到坐在车厢里,两人的手始终也舍不得分开,视线也像用胶水黏在了一起,胶着着不愿离开对方片刻。

火车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两人安谧的靠在一起,静静享受着久违的平静幸福。

“有件事我要跟你说。”权震东握紧她的手,贪恋的凝视着她的侧脸,她的容颜和梦中殊无差别,依然是那么美丽动人,撩动他的心弦。大约是分别了太久,现在即使抱着她,依然让他有一种恍然,仿佛是在自己的梦境里。

“嗯,你说。”宋歆瑜安静的靠在权震东怀里,反手牢牢握着他。

“梦如的病情有很大的好转,她在美国结交了一些不错的朋友,神思也慢慢清楚了,”权震东说着,轻轻摩挲她的手,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讲清楚,宋歆瑜是不会安心的,他要她没有任何顾忌的和他在一起。

听到他说许梦如很好的融入了美国当地的生活,宋歆瑜也很欣慰,执着若许梦如,放下过往的一切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她把近三分之一的人生浪费在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身上,余下的日子,她应该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那就好,她也应该好好的为自己而活。”

“嗯,”权震东低应,突然又紧张的捉住她的手,“我很抱歉,许梦如的事是我一直没有处理妥当,才会给你造成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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