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叫人送来早餐,吃完后按昨日商议好的安顿好一切,让小培子守在门外十步处,二人单独在房内,准备开始第一次的学习。
“你先坐坐,爷写份请安折子,再写几封书信。”胤禛坐到书桌前开始写信。
阿敏东翻翻西翻翻,书房里的书到是不少,不过都是繁体字,又是竖排,她懒得多看,随手取了本字比较少的诗集在手中翻看。
突然发现书里夹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一道几何题,看旁边的演算好象还没解出来。阿敏原本学的就是理工,大学毕业后虽然没做专业,但这类几何题在她眼中就是小儿科水平。看到这个数学题目,让阿敏颇有些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于是去书桌上取了只最细最小的毛笔,拿了张白纸,顺手画了起来。解完题后,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蜷在大大的太师椅中继续翻起了书。
胤禛埋头写完折子和密信,印干后封好,交贝勒爷交待尽快送达。
----------------------疑心病过重的四四------------------------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回到桌前坐下,暗自思忖,渐渐将心中尚存的疑虑又减了几分。
习惯性的疑心和戒心,让他在经过昨晚与阿敏的长谈后,无可奈何下也只存了三分的信任。
阿敏的行为虽然放荡,但偶而间露出的小女人态,让他确定她女子的身份是真实的。而他大清朝上下,哪怕草原上那些豪放的蒙古女子,也断然说不出做不出她那些粗鄙行止。所以,对她来自三百年后的说法,他不愿相信又不得不信。
那些行为,在她做来,又毫无扭捏之态,自然而然,甚至。。。还有几分潇洒。
那种凡事无所羁绊随心所欲的洒脱,让他隐隐都有些羡慕。身为皇子,从小受到的严谨教育和皇家繁琐规矩,让他永远也不可能象她那样,放开一切约束。。。
这女子说不会写字,但经过这两日的观察,他判断她不会没读过书。她认真时讲出的话,条理分明,学他的模样,也无师自通,似足六七分。那么,如果有他的指点,再有人从旁协助,她顶着他的身子出入朝堂,自保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假以时日,甚至。。。也许。。。真的可以顶替他?
兔死狗烹,自古有之。现在的她,需要他的帮助,留住他以为权宜,徐徐图之,进而除之。
如果是他,也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只需切断他与外界的联系,哄骗不成,还可以威逼,威逼不成,随时都能取了他的性命,以她现下的身份,掌控他的自由,毫不费力。
思来想去,如今世上唯一可以信赖和依靠的,只有十三弟,但书信不可靠,他需要时间,至少要拖到与十三弟见面。而他现在的状况,若是被其他人知晓,即便皇阿玛请了萨满高僧,驱走妖孽,让他重回自己的身体,他也再无在朝堂上立足的可能。
除非真的无路可走,鱼死网破,否则,此时与她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经过一夜的反复思量,他才下定决心。冒点风险是值得的,虚与委蛇,多耗一日是一日。
但刚刚,自己写折子,写书信,这女子毫不在意,连看也不看,由他封存,送出,自始至终无半分插手防备的举动。。。是否,真的是自己多疑了?
---------------------不学无术的女人----------------------
“爷帮你写折子,你如何看也不看?不想知道爷写了什么?”胤禛望见自己的身子被扭曲着“塞”在椅中,皱了皱眉,心想:算了,言行相顾,此女子不扭怩作态,也显其真诚。一切待爷探清这女人的底细再作打算。
阿敏头也不抬,随口说道:“无非是什么躬请圣安的废话吧,如果需要我知道,你会告诉我。”
“你不担心爷寻人来收了你?”
“我又不是妖怪,收我有什么用?”阿敏扔下手中的书,趴到桌上,一手玩着镇纸,一边说道:“这种事被别人知道对你也没好处,一个堂堂皇子,被人占了身子,你将来还怎么服众?你别做傻事哦!我真的不会害你。实在不行,咱们就在这书房里躲两个月,等你的十三弟回来再出去见人,有他看着,你能放心点吧?你刚才写信,有叫你的亲信去寻什么高人吗?最好早点找到,赶紧了事,我也省心,我才懒得学你们那些应对之策!”
“拖不了那么久,爷的病情,太医自会上禀。皇阿玛知道我已无恙,收到请安折子,必会委派差事。不过你无须担心,皇阿玛不在京中,爷素来也不喜与人私交,你只需叫小培子带你每日去走一趟,取回要批阅的折子,爷自会教你处置妥当。”
“唉,随便啦,烦死了!”阿敏拿起镇纸,在桌上重重一砸,心里憋闷至极。
“你先跟爷讲讲,你都会些什么。”时也,势也,如今之计,也只有顺应时势。
“我什么都不会。”阿敏没好气的答道。
“你读过书吧?昨日为何说不会写字?”胤禛提出第一个疑问。
“书是读过。不过我们那个时代的字叫简体字,是你们现在用的繁体字简化的的字体,繁体字以前也见过,一篇文章放在一起,也许能猜出个五六分意思。但我们平时的写作和说话跟你们这里也不同,都是白话文,就是大白话,所以要是看之乎者也呜呼哀哉比较多的文章,很费力,我不知道能不能全看懂。毛笔字更没练过,写出的字肯定跟爬虫一样。”
“哦。”阿敏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