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穿过薄雾,迎面朝潘小溪罩过来。坟包后的母女看着突然出现的白影子,也暗暗吃惊。潘小溪往白衣腰部狠狠打了几拳,空的?她顺着腰际往上游移目光,对上一张女人苍白的脸,顿时呆呆的说道:“你不会是传说中的阿飘吧?还阴阳眼……”白衣鬼魂闭起一只眼,睁着另一只血色的大眼道:“阿飘?”潘小溪艰难的吞咽着口水道:“没有脚又飘过来飘过去的鬼魂不就叫阿飘吗?那个……你是鬼,对吧?”白衣鬼魂瞪大了单只血眼,冷声叫道:“还我眼来!”她抬起两道空袖就往潘小溪脖颈上掐去,潘小溪急忙往下一蹲,躲过那一掐,勾丝线的单只脚着了地,地上忽然塌陷出一个坑,她掉了进去,尖声道:“啊!神奇的佛主啊,我这是又要穿越吗我?”
麦包包随手捡了根腿骨往白衣身上丢去,白衣鬼魂转过头来,麦包包又慌张的到处找东西来防卫,白衣鬼魂已贴近了她,两道空袖刚扫上麦包包的肩膀,就被一道黄光弹了开去,她低咆几声,转向坟包后的两母女方向道:“还我眼来!”老妇和年轻女子撒腿就跑。乱葬岗的坟包与坟包中跳出一道身影,掠过两母女的头顶,从上方甩下两粒小石子,从背后定住两母女,直奔白衣鬼魂而去,她喝道:“朱煞,谁让你出来的?”朱煞轻飘飘的悬浮在原处道:“师父,我等不了的,她们有我的玉。”麦包包站起身来,一阵小跑,跑到来人身前道:“师父,我没找着椅子,她,她要掐我。”朱煞和麦包包一对视,朱煞又躲到来人身后,来人道:“朱煞,回去!没有为师的许可,你不得再现身,否则,别说你的双眼,你永远都别想还阳!包包,你也跟为师回去。”麦包包和朱煞同时喊道:“师父?”朱煞追问道:“师父,为什么?师父……”来人对朱煞伸出一只手,掌心发出一道黄光直射朱煞的双眼,她不顾朱煞痛苦的尖叫道:“你不愿回去也可以,这朱煞玉的光你也不要了吧。”
朱煞移开蒙住双眼的手,露出一对深黑的眼洞,左右摆动了下脑袋道:“师父,还给我吧,我答应你,我等,我继续等,还给我吧,师父,我立刻回去,没有师父的指示,不再出来。”来人轻笑了两声,推掌把两道光芒注入朱煞空洞的眼眶道:“回去!”麦包包看着飘远的朱煞问道:“师父,为什么她也是您的徒弟?”她抬头对上一道凌厉的眼神,低头改口道:“呃,师父,我没找到您要的椅子。”来人冷哼一声道:“不必了,为师亲自去寻,包包,你在此守着,等那母女俩解开穴道,蓉她们手上的另半块朱煞玉,再去找你的有缘人取另半块,回山复命。”麦包包点头道:“是,师父。”
潘小溪坠落没一会儿便抵达一处陡斜的长坡,又滚又滑的溜下长坡,摔到一条石道上,疼得她坐在原地哼哼唧唧,往痛处上搓揉。抬眼看着四周,自己摔坐在石道的尽头,眼前一条两米宽的石道往前方蜿蜒入深处,她慢慢爬立起身骂道:“这什么鬼地方?不会又穿越了吧?”随手取下墙上的一根火把往前方的石道上晃两下,又趴在墙面上敲了敲,实心的石墙,回头望向长坡,应该不是穿越,是中机关了。她强打起精神,往坡上爬回乱葬岗去见那一堆尸体,好像不太可能,那就另找出路离开这儿吧。她晃着火把,小心翼翼的顺着石道往深处走去。燃烧的火把,摇曳的火苗上冒出一股黑烟,潘小溪捂着鼻子,弯腰照着地上的块块青砖。
“还我眼来!”朱煞的声音响在耳边。潘小溪把火把一舞道:“阿飘姐姐,冤有头,债有主,你老缠着我也没用,我自己有一双眼,拿你眼睛干嘛?当二郎神吗?你丢的是眼睛又不是丢了脑袋,咋这么没脑子呢?”眼前的白衣飘了开去,又飘过来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叫朱煞!你手里有我半块朱煞玉,还给我!”潘小溪瞅准白衣的底部,用火把一烧道:“我管你是谁,听说鬼都怕火的,我就拿你试试。”朱煞的衣角被点燃后,冒出一缕青烟,潘小溪来不及得意,已觉得呼吸困难,咳着用手撩开烟雾反而吸入更多,一阵眩晕,昏倒在地。
钱思语悄悄溜进后院的柴房,搬动墙角的一个小石臼,龇牙咧嘴的费了很大劲儿还是没搬开来,她挺直了身体,拍拍手掌道:“喜鹊,你来。”喜鹊往两手掌心里各啐了一口,按在一起搓了几下,俯身搬开小石臼,对掩鼻斜视她的钱思语道:“秀,您打算把这东西搬哪儿去?”钱思语轻移两步,依旧斜视着喜鹊,在她的脸和手上来回扫了几眼,蹲下身子,扒开小石臼原位的乱草,地面上露出一个太极八卦图来。喜鹊‘小’字出口,就遭钱思语一记白眼,钱思语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我爹的密室,他总呆在府中我都没机会进去,好不容易盼到他公务缠身到邻县去,我这才带你来。”喜鹊也蹲下身子低声道:“秀,被老爷知道不好吧?这柴房之内怎么会有密室呢?”钱思语垂下眼睑道:“儿时我打碎我娘的玉镯,怕她责罚就躲在这里,之后……”柴房外传来几声女人的轻咳,钱思语立刻收声对喜鹊使了使眼色,喜鹊捂着嘴巴慢慢起身,靠近柴房的木门。钱思语努力回想着她爹当时是如何触动机关,然后消失在她眼前,她边想边伸手在八卦上乱摸。
喜鹊听着柴房外远去的脚步声,喜滋滋的一回头,顿时慌了心神,秀呢?她蹲在黑白分明的八卦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