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内又是一条甬道,潘小溪发现甬道两侧的土壁以及洞顶还是长满了绿色的粗藤,剑魂指着藤叶之间长出的长芽道:“主人,那便是灭灵草了。”潘小溪仔细观察后,自言自语道:“不对啊,这东西和贞儿要用的草药一点儿都不像,包包说草药是她师傅幻化出来的,那这女巫精于法术,我追上她又能如何保我朋友性命无忧?你又说灭灵草喜欢吞食三月初三出生的人那什么什么灵,三月初三?哦麦佛主滴,我明白为什么我不会中毒,而包包中毒了,本来女巫是想拿这草毒害贞儿的,但是因为她们两姐妹都是三月初三同一天所生,包包比贞儿早一步接触了它,所以包包先中毒了,可这灭灵草的毒该怎么解啊?”剑魂道:“以毒攻毒,中毒者必须十二时辰内服下玉尸甲粉,再调息静养十二时辰,便无大碍。”潘小溪问道:“什么是玉尸甲粉?”剑魂答道:“玉尸指甲盖上刮下的粉末,淡紫色。”潘小溪一阵反胃。剑魂又道:“方才你我逃离的灭灵洞中便有一个灭灵血池,但凡被供养在灭灵血池中的玉尸皆能解灭灵草毒。”潘小溪惊讶的回头道:“那岂不是还要回去?”可是那玉尸长得好像涯风她娘啊,而且之前遇到的时候怎么问她都没有回应,后来又突然消失不见了,这要刮人家指甲盖上的粉末,指不定人家不乐意的话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
“破书,你为何在此?”方陌的声音传来。潘小溪有些半信半疑的看了剑魂一眼,见剑魂神色如常,便慢慢向方陌靠近道:“方陌,你又为何在此?”方陌轻咳一声道:“都怪那阴人,突然说挂念家里老母,匆匆忙忙要回家,我这不担心她,就顺道陪她走一趟,哪知道这一趟真不该来啊,她家里遭了劫,乱得一团糟,她娘亲那么大年纪了居然也能遭人劫走,她就神神叨叨的喊着什么报应啊,拉着我就说要上这座什么曲山,于是我和她二人就这样羊入虎口,困于此地也不知道过了几日了。”方陌喋喋不休的抱怨着遭遇,潘小溪四处看了看道:“那涯风人呢?”方陌朝着墙角努了努嘴道:“不知道是死是活,我们被点了穴后,那些怪藤就把她缠得严严实实,我就是腰被勒得紧了些,有个黑衣女人说我和她八字里什么旺来着,说要把我们喂肥了轮流丢进祭池,可她每天都拿些怪东西喂我吃,涯风已经数日被弃之不顾了。”潘小溪顺着方陌努嘴的方向又多看了几眼道:“她人在哪儿啊?我怎么看不见?”剑魂径直走到一个鼓起的大藤包前道:“主人,里面有人,若不将她救出,恐怕她就成了下一具玉尸了。”
方陌闻言大惊道:“什么玉尸?你是说她死了吗?”剑魂摇头道:“一息尚存。”潘小溪看着这粗藤缠绕起来的绿色大茧,为难道:“这藤韧性强,我起初遇到一堵藤墙,砍了很久很久才砍断几根,现在里面包着个人,你们让我怎么砍,这万一她没被缠死而是让我砍死又该如何是好?”三人面面相觑,潘小溪想了想,提着幽冥剑探入方陌身后的粗藤空隙里,用剑锋上的小刺刃当锯子一样的推拉,她道:“还是先把你松开再说,那女巫一般都什么时候过来给你喂食?”方陌生怕潘小溪割到她,极力倒吸着气,尖声细语道:“我哪知道啊,我们在这里不见天日多时,连时辰都分不清了,她想来便来,喂我的次数也没个准头的,想着那些食物我怕是几个月都进不了食。”潘小溪不忍再多说什么,专心锯起粗藤来。剑魂倒是围着大藤茧上蹦下跳,左左右右的看了许久,咻的一声遁地不见了。方陌急着喊道:“破书,破书,你家的老奴不见了,是不是那怪女人要来了,他先逃跑了。”潘小溪头也不回道:“剑魂不是那种人。”剑魂的声音从大藤茧里传来道:“知我者,主人也。这位姑娘,莫要随意揣测他人的品行,小老儿我脾气不太好,若非你等与我主人相识,小老儿还真会做出见死不救之事来。”方陌尴尬道:“老爷爷莫急,我错了我错了,您菩萨心肠,我眼睛之前不好,现在好了,知道您是大好人来着,赶紧救她,求您救救她。”
潘小溪忍俊不禁,在江州和方陌、涯风相处的数日里,方陌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哪有低过头的时候,不知道藤茧里的涯风听了她认错的话,会不会也憋笑到内伤。剑魂开怀大笑,抱着涯风从藤茧下遁地而出,他把涯风平放在地上,跳到潘小溪身边嘿嘿干笑,潘小溪刚锯开方陌腰间的粗藤,看剑魂那副邀功心切的样儿,再回头看看涯风的脸上和身上粘着的泥土,一阵摇头。剑魂急了,他围着涯风转着圈道:“主人,你这是何意?”潘小溪道:“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啊,你不是说她一息尚存,她没被粗藤勒死,我真怀疑你拖着她在地底一钻,有没有把人家的脸给磨破相了,赶紧把她救醒。”剑魂道:“一来小老儿我不会解穴,二来这男子留疤怕什么,那才显得像条汉子。”方陌和潘小溪齐声大笑,异口同声道:“她是女子不是男子。”剑魂老脸羞红道:“什么?主人主人,小老儿先去前方探探路。”说完一溜烟飘得无影无踪。
涯风脸色发青,粘在脸上的泥土和她的肤色一对比,不知要白上多少倍。潘小溪不会点穴,自然也不会解穴,在她眼里,此时的涯风就像电影里快要苏醒的僵尸,十指的指甲各有五厘米长,心里希望着涯风别出什么意外,但面对双眼噙泪又沉默着的方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