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乐扭挪着身姿朝麦包包靠近,麦包包捏着鼻子往后退道:“你,你想干嘛?请不起大夫想打人不成?”悦乐笑得那叫一脸妩媚,声音嗲得胜过黄莺轻啼,她往麦包包脸前挥舞着手里的小丝巾道:“哟,没想到这位姑娘出手如此大方,一下就抢占上风。可我的不归楼在城中还有些名气,今儿我请定王大夫了。”她回头对老者道:“王大夫,只要您现在随我到不归楼医我的姑娘,诊金不是问题,拒开口,医好我不归楼的花魁,往后不归楼敬您为上宾,只要您赏脸,分文不收的侍候好您,您意下如何?”老者瞪大了双眼,抚须的手还略微发颤。麦包包急得前行一步道:“大夫,我能付的诊金也不少,您可一定要先医我伤重的朋友。”悦乐又一挥小丝巾道:“人命关天,伤重的朋友,伤重你刚才为何不抬进回春堂来医?你能跑这么一来一回,要死,你那什么朋友早就死了,省了医,可见这伤也重不到哪儿去嘛,再者说,我那不归楼里的花魁此时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躺在那儿,你还浪费王大夫前去就诊的时间,啥都别说了,就这么定了。你还想怎么地?想怎么地?”

面对在眼前乱舞的丝巾和丝巾散发出的浓香,麦包包捏住鼻子退得远远的,转身一阵深呼吸。王大夫道:“悦姑娘所言极是,老朽随你前去便是。”他着手收拾了下,挎起诊箱就出了柜台。麦包包急了:“不归楼是什么地方?您就跟她去了?那我朋友怎么办?”她再一看悦乐得意的神情和王大夫的尴尬,又捏起了鼻子道:“熏死人了,先医你的人就先医你的人,我也去,等你的人一医完,我马上请大夫跟我走一趟。”悦乐瞬间变了脸,换上了凌厉的神色,道:“我不归楼是什么地方,岂是你姑娘家想入便入,想出想出的撒野处?让开。”她丝巾挥过,顺势大力推开麦包包,领着王大夫出了回春堂。麦包包跟在身后,高声叫道:“什么地方?是什么地方还不让姑娘家进的?难道你的不归楼堪比大内皇宫?”立即迎来数道路人惊讶的目光,她有点儿窘。一位好心的男子在与她擦肩而过时,轻声提醒道:“青楼。”麦包包追上悦乐道:“原来是青楼啊?我还当是什么地儿呢。你这一会儿不归楼一会儿青楼的,名称变着花样,能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啊,我偏去。”本来悦乐听着前半句,脸色越来越阴沉,等她听完后半句时,不禁抬起手来,丝巾掩鼻包,像看怪物般的盯住麦包包的眼睛问道:“你当真不知道我不归楼是什么地方?你更是不知道青楼是什么地方?”麦包包的窘态越发明显,她不减声势答道:“我不知道也并不代表你那些楼是多么了不得的地方,我偏去,你能怎么地?能怎么地?”

悦乐终究没忍住,仰颈高笑两声,挑衅道:“学我还是学得挺快的嘛,那我就带你去见识见识,别到了我的地盘拔腿就逃。”麦包包心里‘咯噔’一声,她暗自摸了摸随身携带的小桃木令,不再搭理悦乐,心想,不就是楼吗?有多能耐?难道比鬼门关还可怕?三人同行来到不归楼,麦包包稍稍定了定心,吓谁呢,我说嘛,就是幢楼。尾随悦乐二人进入楼中,楼内的豪华设施自是久居树屋的人不常见的,麦包包昂头望着房梁,二楼,两眼四处打量一番,眨了眨眼,眼到之处有姑娘,而且人数不少,一股怒意腾了上来,敢骗我,分明就怕我率先请走王大夫。她如此一想,更是跟紧了王大夫,生怕这位选择先医此楼中人的老大夫就这么从她眼前消失了,因为这楼实在太大了。悦乐登着木梯回头笑道:“哟,还没逃哇?我这楼如何?”麦包包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继续跟紧王大夫行至钱思语的房外,跨入屋内。悦乐窃笑几声,世间怎会有如此愚拙的人?

王大夫号过脉,抚须道:“老朽开个方子,悦姑娘差人往回春堂里取药,回来给这位姑娘煎服数日便好。”悦乐一怔道:“那我这位姑奶奶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啊?”麦包包一听‘姑奶奶’一词儿,不禁好奇得往床前凑了凑,怪不得她急,原来是她姑奶奶。看身形不至于像眼前这女人的姑奶奶吧?到底有多老呢?麦包包把视线移到钱思语的脸上,呆了,朱煞?扭头望悦乐,她姑奶奶?论年纪,呃……朱煞倒真是她姑奶奶。王大夫把写好的药方递给悦乐道:“寒侵入骨,无大碍,此药驱寒,悦姑娘记得嘱咐这位姑娘勿再受凉,饮食忌辛辣,服药数日后必定康复,老朽的诊金纹银二两,你看……”悦乐走到梳妆台边取了银两道:“有有有,等我们的花魁思思姑娘康复后,王大夫可要多多光顾咱这不归楼啊,回春堂内所言,一切作数。”王大夫接过银两,抚须笑道:“老朽不过是个行医人,况且年迈,只怕枉费了悦姑娘的好心,告辞。”

麦包包望着王大夫,顿时心生敬意,忙弯腰道:“王大夫,您随我到寒舍医我朋友吧。”王大夫笑而不语,微点了下头。麦包包回头望着蹙眉思索的悦乐,再一望床上的钱思语,迅速掏出小桃木令暗暗圈画之后朝房内甩了一手,悦乐回神,抱头下蹲道:“你干什么?暗器伤人?”麦包包哈哈大笑着和王大夫一同下了木梯,离开不归楼。悦乐许久之后才敢站起身来,战战兢兢的扫视屋内,确认自身的安全,这才一抖手中的药方,都说男人好色,这王大夫到底是是正人君子还是年老到自知不行了?竟拒我美意。还有方才那位愚拙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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