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道:陈老帮主和父亲有什么牵扯,为什么会不留余地的帮我。

红姑说道:当年询太子眼红槽帮这块利润,想放上自己人,就指使史弥远栽赃。

陷害槽帮利用行船之便,为金国输送粮食布匹,官家听闻大怒,令皇城司彻查,将陈凛收监审查,当时罪证确凿,槽帮倾覆在即。

正赶上祁国公在宁宗跟前伺候,就对宁宗道:侄儿今日算是开了眼界,银子当真是个好物件,可以混淆黑白,颠倒是非。

宁宗不解道:可见你顽劣,在朕面前,怎么也说起套话来。

祁国公说道:您疼侄儿,侄儿才敢当着您面前说真话,更是不能容忍,有人视君父如无物,拿人命当草芥,颠倒黑白。

宁宗说道:听你这样说,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让各位卿家辩一辩。

祁国公说道:侄儿在您面前不拘谨,是您宽厚仁慈,当着几位大人面,侄儿可不敢随便说话,万一哪日,侄儿家中多了不该多的东西,菜市口岂不枉填了一缕亡魂。

祁国公话一落下,御书房内跪了一地,齐说不敢欺君,请祁国公慎言。

宁宗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对祁国公说道:各位卿家都觉得冤枉,你虽是朕的侄儿,但也是敕封的祁国公,在这御书房内,可容不得你无的放矢,自有国法置你。

祁国公朗笑一声,说道:您都这样说了,侄儿也得对得起这份俸禄,对得起祖宗给我的身份不是。

祁国公对着几位大臣拱拱手道:我既然说了要对得起祖宗江山,那就要对不起各位大人了。

几位不必紧张,我手里可没有您几位害人的证据,可要致人于死地的办法有很多,你们偏偏用了最愚蠢一种,让世人如何评说朝廷上下。

难道百年以后,坊间闲谈之余,月下讲古之时,让后人说我大宋朝除了“满江红”外,只剩下“莫须有”了不成。

史弥远厉声道:祁国公慎言,纵你是皇亲国戚,也不可以妄言犯禁,我朝以法治国,请您用证据说话。

祁国公道:掩耳盗铃的话说的多了,连您自己都信了,是丞相不谨慎,尾巴还露在外面,却还和我要证据,天下人都睁眼看着呢!

史弥远道:那就请祁国公明示,还臣一个公道。

齐国公道:我先请教丞相个问题,您家里要是被一伙贼人,抢了银钱和物件,杀了家里的男人,奸虏家里的女人,做完恶事后,还放把火连祠堂都烧了,您会怎样?

史弥远怒道:祁国公不要信口雌黄,老夫的忍耐是有限的。

祁国公道:原来是丞相也不能忍,那再问丞相一句,别人能忍吗?

史弥远道:请祁国公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祁国公肃声道:请丞相慎重回答我的问题。

宁宗说道:丞相先回答祁国公个问题。

史弥远深吸一口气,脸色铁青,一甩袍袖忿然回道:倾家灭族之恨,自是不死不休。

祁国公又问:可会因利益驱使,达成和解。

史弥远道:自是不会,畜生尚有跪乳之恩,何况是人。

祁国公拍拍手道:没想到丞相也是血性男儿,再问您一句,要是您得到消息,知道那伙贼人最近缺衣少食,可会善心大发去救济他们。

史弥远怒道:老臣是疯了不成,说到这里,才觉出得不对来。

祁国公摊摊手道:这就是我的证据,陈凛疯了不成,您要是不甘心,再派人去汴梁仔细扫听一番。

宁宗震怒:派内侍杨海亲自去皇城司提取陈凛,及涉案的相关证人,来御书房对峙,结果不言而喻。

询太子被罚跪太庙,史弥远罚奉一年,皇城司提举发配军前效力,由询太子主导的这场闹剧就这样虎头蛇尾的落幕了。

我惊讶道:太子伙同臣子,为了蝇头小利而栽赃陷害治下百姓,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放过,至国法于何地,还真是让人齿冷。

红姑冷笑道:民间哄传,赵家江山气数已尽,宗室嫡脉接连绝嗣,是报应呢!太祖皇帝要是泉下有灵,也能气得活过来。

我说道:说句大不敬的,莫说是做“江山之主”,就算是做个家主也是撑不起来的。

红姑说道:槽帮陈凛为感激祁国公援手之恩,认祁国公为主,每年都拿出一成利来孝敬。

但大部分银钱,都被换成粮食和伤药,送到前线,用槽帮的名义捐出去,属下就是这样被安排在槽帮,帮着打理一些琐事。

我问道:那我父亲出事后,槽帮为什么没有遭到清算?

红姑说道:主子早就防着那伙子贼人呢!从不与漕帮有过明面接触,史弥远没查出什么线索来,再说祁国公在朝里一向以刚直不阿著称,有话就说,从无偏私,也不逢迎,他们以为不过是巧合罢了。

后来盯上槽帮是因为,在矫诏当日,去东宫搜查时,您不见了,还有先帝(宁宗)册封您为郡主的圣旨,酷刑之下,有人供出是黄大人带您逃出去的,就怀疑到槽帮身上。

我惊讶道:圣旨?册封我的。

红姑说道:您洗三那日,先帝册封您为“明珠郡主”,主子亲自拟的封号,呈到御前请批。

包括您的名字,都是主子所起,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我摸着手里的链子,问道:这么说槽帮岂不是被我所脱累。

红姑说道:这些年来,槽帮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还是遭到朝廷的猜忌,就拿蔡州战役来说,少帮主领着人烧了金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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