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了。

聂红线笑道:妹妹的说法倒是有趣,不过我看小凤仙也忒清高些,即便打赏,也未必领情。

我说道:她凭什么不清高呢?樱桃桑葚,货卖当时,她凭本事挣银子养自己,和那些寒窗苦读,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的莘莘学子有什么不同。

聂红线说道:我是觉得大家好意打赏,多少也应领些情分,回礼致谢一下。

我冷笑道:是姐姐想错了,她为什么要领情呢?这银子物件不要钱似的砸下去,可有半分尊重。

不过我想着,这样的人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会砸银子的物件。

这是坐在隔壁单间里的那位杜少爷,手握着铜钱一紧,嘴角的笑意一僵,便把铜钱摔在了飞黄身上。

其余几人有些呆怔,不明白这位爷又发哪门子疯。

飞黄手一翻接住铜钱,紧紧抿住嘴,怕自己不小心笑出来,屋里的其他人可能会听不清楚隔壁说什么,可在习武之人看来,不亚于在耳边嘀咕。

聂红线想了半晌,才曼声道:我应是明白妹妹意思了,没想到妹妹和她素昧平生,只听她唱了一首曲子,就好像认识很久一般。

我回道:听曲识人,若那曲子得八分,那手琵琶倒是值十二分。

楼下琵琶声又响起来,这次响起曲子是“枫桥夜泊”,这一场色“色香俱全,视听俱佳”的大宴终于在午后时分完结。

出来下楼时,凑巧又碰到了来时遇到的那几位,那个穿黄色衣服女子和我们点头示意,让我们先走。

聂红线致谢后,我便由来娣护着下楼,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似乎有一道目光在刻意地看着我。

我回过头看时,只看到走在我身后的招娣。这时站在杜少爷身后的飞黄看到来娣时愣了一下,随即附在杜少爷耳边说了几句。

我先送了聂红线回去,又去铺子接上了阿婆和雀儿,便回家去了。

晚上纳凉时,看阿婆又在摆弄那架单锭手摇纺车,像是凸钉松了,曲柄便有些用不上力。

雀儿何招娣两人帮扶着,我过去接过手来,阿婆抬头看是我,连忙道:姑娘怎能碰这些,小心伤着手。

我接茬道:我慢点就是了,再让您这么拧下去,木头就劈了。

阿婆说道:也不知怎么了,最近眼睛花得厉害。

我说道:家里哪就差这些了,需要什么跟我说一声,去铺子拿些。

阿婆说道:倒是不缺什么,就想着没事时把这些纺出来,得用时也方便。

我打量着这架手摇单锭纺车,是要用:主动轮带动锭杆迅速旋转,然后用左手执纱,与锭杆高度平衡时将两股纱纺在一起,一边放一边向后移动,纺好的线达到最长时将手抬高。

把线贮在锭杆上,然后再重复下一段线,这手摇单锭纺车费工,费时,还不省力。

而三锭脚踏纺车,是手脚并用,用脚代替手摇,两只手同时捻三根线,提高的效率是手摇单锭纺车的三四倍。

那是什么概念,就是现在一个人顶四个人用。而轧棉机也是如此,这也是我不敢轻易拿出来的原由。

抬手看了一下缠绕在手腕上的链子,心里有个直觉,这条链子会牵出个惊天隐秘来。而且吉凶难料。

我必须稳打稳扎利用好这件事,让它成为我的护身符。

我指着纺车木架问阿婆:家里可有这样宽窄的木条?

阿婆说道:这样宽窄未必有,差不多到是可以找找看,姑娘要做什么使?

我回道:看着您用它太费劲,就想着帮您省些力气,再找些木钉子过来。

雀儿道:奴婢知道木钉子放在哪里?这就去拿来。

招娣跟着阿婆去找木条,我心里知道,要是想把这架手摇单锭纺车,改成脚踏三锭纺车,费的功夫可不是一星半点。

现做一台都会比这省事得多,但是不这样做,又会引起大家的猜疑。只能借用阿婆这架单锭纺车来打马虎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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