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工们重新回到了座位后，别再升宣布：“调查结束。请前两排的员工再配合一下，其他员工可以回到岗位工作了。”盖黑盖困惑的问道：“别处长，把这些人留下来，啥意思？难道他们都是……”
别再升目光严肃：“盖总经理，你怎么这么焦虑？我们还要做一个形体调查，让他们一个一个站到台上来。好，那位戴墨镜的小伙子先来吧。”墨镜者立刻站起来，要摘墨镜。
别再升道：“不用摘了，越自然越好嘛。调查组成员端着佳能数码相机，从正面两米处按下了快门。”别再升微笑着说:“好了，下去吧。借用一下你的墨镜，下一个。”
二十几个特勤部、保安部的人员一个一个戴着墨镜，完成了形体调查，把个人形体特征留在了相机里。拍照过程中，有一个黑衣墨镜者，表情特别僵硬紧张，突然称要去一趟卫生间，被别再升制止了，并牢牢记下了这个人。
盖黑盖貌似定定地坐在椅子上，实则进入了相当的焦灼，他不断用手指有节奏的敲点着桌面，做出放松状。第二批被调查人员离开了会议室，大厅里空了。
盖黑盖站了起来，面带揶揄：“完事了吧，别处长，我还头一次见过这种兴师动众的调查，真把我的公司当试点了，就算我盖黑盖倒霉了。说句笑话，也就是公安厅吧，换一个部门我早就翻脸了。”
“这种调查，整人不轻啊，你们一拍屁股走了，我的脸面还有吗？如果这次查的啥也不是，我可真要大闹公安厅了。我们企业家也有人权，也受法律保护。咋样，结束吧？”
别再升平淡的回答：“我完全同意你的想法，不过，调查还没结束。盖总经理，你忘了，还有你的指纹！这是个明显的礼节性漏洞，跟喝酒一样，拉一村不能拉一邻。”
别再升站起来，用双手拿过指纹采集仪，摆在了盖黑盖面前：“盖总经理，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有生以来，你是第一次指纹采集吧？很简单，这架精美的s0010新型指纹仪对获取真皮指纹相当敏感，它的特点是精准可靠，识别率极高，体积超小，储存量却超大。”
“你只需把手指放在指纹键上轻轻一点，你的指纹就会输入机体，然后，通过usb接口输进电脑主机，接下来便是自动读取指纹图像，比对指纹，那就是我们的事了。你这样著名的大公司，应该采用这种先进的高科技工具，做为员工考勤专用，效果非常好！”
盖黑盖的呼吸开始变粗，眼睛里射出一种被羞恼引动的野气: “咋地？公安大领导，也要给我整这个吗？开玩笑！你们到北城打听打听，谁想动我一根汗毛也得也得先向市委请示。”
“取我的指纹，可以，但是要必须指出取我指纹的理由，如果怀疑我是罪犯，拿出证据，我马上跟你们走。我盖黑盖已经给足了你们的面子，现在要撕我的脸，对不起了，我的脸皮很厚，你们是撕不动的。我现在告诉你们，调查到此结束。”
“如果非要整我的指纹，请你们给北城市委打个招呼，必须有第三者到场。你们没有任何通知，突然闯进知名企业，强迫我的员工采指纹，照人体相，这是严重的人身侵犯，是非法执法。”
“别老拿公安厅唬人，回去问问你们佘副厅长，我盖黑盖在他心目中咋样？用不用把我们的合影拿出来，整个浪你们就明白咋回事了！”
盖黑盖完全狂傲了，又点燃了第三支支古巴雪茄，吐出一口浓烈的烟圈，用细眼眯视着别再升。
别再升清楚他的用意，打出上层领导的硬牌胁迫，更是有意通知金三五有所准备。就改变了严肃，轻描淡写的说道：“盖总经理，我很理解，你的指纹很金贵，很有分量。你可以不给，我们绝不强求。”
“指纹采集是一项基本的调查，你不必为此惊慌失措，恐惧的要找这个领导那个官员的，有失你的身份吧。好了，我们的调查结束，不会再来打扰了。”
“你要是早提到佘副厅长，也许我们就不会蹬你这个门了。来吧，盖总经理，请你在这笔记本上签个字，就算完事，证实一下我们在巨头公司做过调查，你是企业的法人代表嘛。”
别再升把签着员工名字的笔记本递给了盖黑盖，又从皮包里掏出一支食指粗的碳素笔。
盖黑盖见别再升让步了，话语中也露出中庸之意，就接过了笔，没有犹豫的刷刷刷签了名，把笔啪地仍在桌上：“那就这样。别处长，我盖黑盖也是讲究人，我们要是这种态度，您再来就是朋友了。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一定朋友相待，见到佘副厅长带个好。这次公务在身，我就不留你们喝酒了，希望二位领导不计我的怠慢，再来时，我把佘副厅长一块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