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摸尸体，对于无数人来说都是一种疯狂的尝试。
实验室外的回廊长久的灰色底，走进去时迎面而来的凉风，还有熟悉的药的气味，转了个弯，暗暗的角落里立着个身影，千子尖叫一声，把我往前一推。
熟悉的温度扶住我的双肩，我抬起头，不二冷冷地瞥了千子一眼，随后便弯弯眉，如水柔和的笑意在这灰色黯然的区域流淌，烦躁倥偬而逝。
“小心点，不要伤到自己。”他轻声叮嘱，我乖乖地点着头。
“这是每个学医的人都必须尝试的一关，不要害怕，我们几个人会陪着你们，大胆地迈出这一步吧！”和不二一起来的人说道，“你们有谁自告奋勇的吗？”
千子在我不留意时推了我一把，我身体一晃，抓住不二的肩膀，险些跌到地上。
“是个勇敢的女生呢。”不二温声说，冰蓝的眸子深如海底，冰冷至极，千子打了一个寒颤，往角落里缩了缩。
“我是打不死的小强。”我说，不二一顿，轻轻地笑出声。
我喜欢他这样子笑，总会有一种入心底的温暖。捏捏他的掌心，我倒没有什么压力便进去了。
我并不讨厌死人，有时候甚至喜欢和他们相处，他们不会有世间的吵闹繁杂，总是安安静静，他们不会说出一切，冰凉僵硬的面庞不会有令人恐惧的变化。
尸体放在中间，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我疑惑地凑上去，掀起他的眼皮，正常的白质却是黑色的，脖颈下也是不正常的红色斑点，再往下，腹部给盖住了。
“……不要看。”他们没来得及阻止我。
空空的腹，想来解剖得很辛苦。我正要盖上，动作一停，俯下身子，在那血管交错处，扯出一角。
满是血的拼图。
“忘记提醒你了。”不二替我盖上那布，见我没什么表情，以为我是给吓到了，眼中有些懊悔，“西奈……”他伸手拉我，我顺势抱住他的肩膀，“你还是叫我名字好听。”
“……”
虽然我不聪明，但也知道这是个好机会，我紧紧地抱住他的肩膀不松手，“fuji，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