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她养母,从法律上你没有权利干涉人家的人生自由,如果你还敢阻拦,我就报警了——”
“你到底是谁,你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儿——!”而已经走到这一步,刘荣也腾的就火了,再怎么说苏妍儿也是她养出来的,姓苏,而面前的这个男人,管他什么事儿呢,他要强行插手这苏家的事儿。
而看这刘荣怒目圆瞪的模样,左奕臣反而冷静下来了,“呵——”
他却突然笑出了声,手插在裤兜,是一种很不屑的动作和神情。
他突然对刘荣笑,无视刘荣看他的错愕眼神。
“你想知道是谁,我怕我身份说出来会吓到你,所以我还是不说了——”
他的眼眸,如墨一般的黑,却闪着异常精亮的光,眼底的熠光弥漫开。
那好看的绯红薄唇讥诮的勾起,他看向刘荣,眼眸里盛满盈盈笑意。
“而且,你只是一个老人,我可以不把你看着苏妍儿的养母,我只想告诉你,跟我横,你不够格——”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的眼神忽然猝冷,而刘荣看着这种如狼一般的凶狠可怖的目光,这辈子第一次被这样的气势吓到。
“妈哟——!”老女人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然后喊了一声‘妈哟’仿佛是被吓的,一屁股栽坐在脚边的长凳上,然后一手捂住胸口,满脸心悸。
“行了,我不管你是谁,我妈妈已经这个样子了,苏妍儿她要走就让她走,我们苏家从来不稀罕她,她除了在这里白吃我们,住我们,然后当狐狸精勾引别人男人,没觉得她待在苏家对苏家有何用,你带她走吧,让她永远都不要回苏家——!”
此刻,打断左奕臣的人是苏蓉林,她说这么一番狠毒的话,当然是心疼刘荣,那个女儿不心疼自己妈呢。
她从来都不希望苏妍儿留在苏家,都是刘荣每次非要将苏妍儿找回来苏家来,不知道是图她个什么,她身上到底有个什么。
如果是她,她一早就是很巴不得苏妍儿滚出苏家。
左奕臣对苏蓉林这番话自然是答不上来,而这种情况他也不需要说什么…
说苏妍儿这么些年在苏家白吃白喝,道理上也是过得去的。
而苏容林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苏妍儿已经收拾了东西下楼来,其实在楼上的时候她就听见了苏蓉林说的这番话。
如果是以往,苏妍儿可以选择忍气吞声,可是,临了了,如果说真的是彻底脱离了苏家,其实,不仅是苏蓉林嫌弃,一直被人说成是白吃白喝,她心里也不甘的吧。
第一次,她提着行李包,将在苏家的还留下的一些她觉得有念想的东西拿走,那破旧的行李箱子还是她大学时自己攒钱买的,用了四年,后来实在是皮磨破了,然后放在苏家,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依然想将这些东西都带走。
她手提着行李箱,第一次这么有勇气的站在苏蓉林面前,其实,一直以来,她对苏蓉林,没有在意于她的清高,她的刻薄,她的尖锐讽刺,只是,她从心里因为苏蓉林骂她一直死皮赖脸的巴着苏家而觉得愤懑难平。
她表情冷情,低目看向蹲在地上一手扶着刘荣面前焦急的苏蓉林。
她从来不曾用这种语气以这种姿态站在她面前,可是此刻,她也真正的想要在她面前高傲一次。
并不是因为这里有左奕臣为她撑腰,并不是,而是苏蓉林的那种骂声一直以为已经成为了她心上的一根刺。
“苏蓉林,我知道,我们都姓苏,我被人苏妍儿苏妍儿叫了这么多年,但是我知道我其实姓秦,就是因为本该不同姓,所以,你觉得自己可以这样辱骂我,这样在我面前趾高气扬么——”
“没错,昨天对你妈妈说的话我不介意再对你说一遍,凡是说我是在你们家吃白饭,白白被养育的那些话,我承认这个事实,但是我不认同这个说法,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后悔你们家多养育了一个人,甚至那个人还分走了一些该属于你的东西,这么多年,我也在埋怨我父亲,我埋怨他为什么要抛弃我——”
“如果当初死的是你的父亲,那么,至少更幸福点的人应该是我吧,那么今日,你就没有机会对我骂这番话吧,你难过?你不甘心,不舍得,难道我甘心么——”
回想到这么多年,这二十多年,她以一个养女的身份是怎么在苏家长大的,其中的心酸艰苦,她一个一直高高在上的苏蓉林是又怎么能体会的,苏妍儿说到这里,差点心酸的想掉下泪来。
“如果我还能有选择,为什么爸爸要临终交给现在的养父,你怎么不想想,你现在父母双全,你从小到大,还享受了一份完整的家庭的爱,而我呢。我得到了什么——?!”
苏妍儿以为自己可以不哭的,她以为,在今天这种凶猛对撞的条件下,她还怎么能触发内心情感的落下泪来。
但是她的确是掉眼泪了…
“你不觉得你今天能享受到这一切,还应该谢谢我爸,谢谢我么,如果我还有选择,我宁愿不要做一个默默无闻的烈士的女儿,我更希望我的父亲是活着的——”
一想到这里,苏妍儿眼角的泪泛落的更凶,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已经在心里默想了千万遍想法,不甘了千万次的事情,结果说了出来,心里还是觉得心酸。
她从来不觉得她在苏家得到的一切是白白给的,她觉得那是理所应当的。
其实,苏妍儿讲的事实,苏蓉林和刘荣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