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段氏忍不住说起旧事:“以前我们家的三姑爷王家兴也去那大酒楼里干活,可是他吃不了苦,还总偷吃偷喝的占便宜,惹得酒楼里其他的伙计很不满,客人对他也有意见,闹了不少纠纷,书文看在他是亲戚的份上没和他计较那么多,可他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没办法,书文只好让他回家去了。他又死要面子,回家后说是书文给他安排的活太累人,他才不想干的,最后官人让书文给他送了一个月的工钱,才算是堵住了他的嘴。就因为这事,到现在我婆婆还对我不满呢!说是我撺掇着把王家兴给赶走了,成心不让我小姑过好日子!大姐你说,我到哪儿找说理的地方去?!”
看段氏越说越气愤地样子,段月娟赶紧安慰妹妹:“哎呀,你婆婆就是那样的人,对你从来就看不顺眼,你只管过你的舒心日子,还计较她说什么话干吗?就当她没事放臭屁好了!”
段氏“扑哧”一笑,低声说:“大姐你这话解气!不过要是让娘听见了,肯定该说你了!”段月娟也悄声说:“咱娘以前就是太注重这一点,才把你教成个懦弱的性子,又遇见个霸道的婆婆,害得你被她压制了那么多年,要不是妹夫后来把差事调回来,你们一家搬到了县城去住,你不知道还要受那老太婆多少折磨呢!咱娘早就对我说后悔把你教得那么老实了,要不然你以前也不会过得那么艰难!”
听了段月娟这番话,段氏才知道,原来娘亲高氏竟然认为她把自己教得太老实本分了,所以生生吃了那么多苦。难道她以前温柔恭顺地对待婆婆错了吗?“哎,算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再和我婆婆计较什么,虽说她让我吃了不少苦,可也让官人认清了她的性子,之后才和我真正地贴心,要不然官人回来后我也过不上舒心的日子。这也是我婆婆没想到的吧?”段氏想了想,还是认为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最少让丈夫和自己一条心,不被婆婆王氏控制,影响两个人的感情。
段月娟自然也不再说什么,转换话题问起了书文的亲事,段氏已经知道了儿子的心思不在亲事上,就坦白地说:“书文那孩子心思都放在了打理酒楼的生意上,不想现在就定亲,让我们等几年呢!”知道段氏是这样的想法,段月娟就更不想说两家结亲的话了。
外面,春云一路跟随着书文的脚步,往村东头的老房子走去,她不时地抬头看看书文的身影,相貌清俊,温文尔雅,与自己平时见到的男子大为不同,一片真心相待,自己这一辈子也就没有任何遗憾了!可是知道自己的情意呢?
就在春云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改变她和书文之间普通的表哥表妹关系时,他们已走到了村东头老房子的院门口,书文抬脚跨过门槛往里走去,春云心不在焉地也跟着走,根本没注意脚下有门槛。于是,“悲剧”发生了,她被绊倒了,一边“哎呀”叫着一边张着胳膊往前栽去,书文及时回转身子,拽住了她的一只胳膊,她才没有摔到地上去,不过还是弄脏了裙脚。
李宏业和春明正在屋里闲聊,听见动静赶忙走了出来,看见书文拽着春云的一直胳膊,而春云衣服脏了,还一副要哭的样子,两人不禁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