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不得避不开,但每次来了薛家,不是呆在表婶跟前逗趣,就是窝在表婶给她准备的客房里头。清净自持,哪儿也不去,不给表哥他们添堵就是了。
“表婶说哪里话?都是母亲说,表婶有了身子,须得好好养着,让纤灵莫要过来打扰。纤灵每日都想着表婶的。”这次要不是祖母曾祖母可这劲儿把她送过来,她哪里会来?
“表婶瞧瞧,这个可还喜欢。”宋纤灵送身后的丫头手里接过丫鬟手里的包袱,在王梓珊跟前一一摊开,都是些婴孩儿的绣品,有肚兜有小鞋子,一个个绣得精美绝伦,瞧着更像是艺术品。
“瞧瞧,瞧瞧,你这些子东西哪里是绣品?分明都跟画儿似的,这般精致,哪里舍得拿出来给一个小孩子穿?”其实王梓珊更想说的是,这小孩子的衣服,都不需要绣什么东西,省得割着皮肤,而且,衣物最好都是纯棉的,很精细的那种细棉布,一来穿着舒服,二来也吸汗。这云锦的绣品,虽然瞧着美观,也显得富贵有品位,可到底不适合婴儿啊。
而且,经历过后宅的人,她本能得不信任外来之物,这些个东西都很容易动手脚的,她虽然精通医术,可也不敢说自己就是万知万能的,所以,这些个东西,怎么可能让它近了自己宝贝的身?要真是因此让人算计了,她找谁哭去?
不是她不信任眼前的小姑娘,就是信任,她也不敢冒这个险,尤其这姑娘手里头的东西都是从宋家出来的,于宋家,她可是各种膈应着呢!
这几年这宋家人越发的没脸没皮了,生意日益败落,就打着亲戚的名号,直接从薛家进货,偏偏进了货还拖欠款子,甚至直接不给了事。外头,甚至直接打着薛家的名头做生意,说这是薛家的生意,每每让薛云阳去给他们收拾烂摊子。薛家这边,却因为姻亲,因为宋老太太的缘故,还不好打上门去,要不然,一个不孝就能让整个金陵的人戳他们薛家脊梁骨了。
因为宋大老爷当年色迷迷的看着她,薛鹏这小子看不过味,从她这里偷了让男人不举的药给那宋大老爷下了,直接让他再也当不起男人。其实不是薛鹏不想更为严厉的惩罚他,可因为他更不喜欢宋二老爷那行事狠辣,也更为贪婪的人当家,所以到底还是给宋大老爷留了个“全身”,要不然,他铁定让这色老头瘫床上再也起不来。
王梓珊后来晓得以后,第一次没有去教训儿子。薛云阳更是把儿子夸了又夸,直说就该如此护着自己的母亲,让王梓珊一边瞧着有些哭笑不得。这男人,不知道儿子是不能这般夸的吗?这种行为是在误导儿子啊,要不是薛鹏两世为人,还不知道被他这老爹引导到什么程度呢!
正想出去走走,散散步,就见发财家的进来,脸色满满的都是不高兴,当然,不是对王梓珊的,“主子,淼姑奶奶又回来了,这会儿子更在柳姨娘那里哭呢!”
“哦,咱们家姑奶奶又回来了?这回子又是什么事?”王梓珊对于自己这个小姑是怎么都喜欢不起来,嫁入薛家,回金陵,监视着族里那些人一举一动之后,才晓得,当初高琦文的有些念头,还是这小姑子挑起来的,当然,高琦文本身就有些歧念。
当初她刚回金陵的时候,族里人威逼长房,这柳姨娘母子却一个个龟缩在房里,听说,那柳姨娘日日哭泣呢!而薛云淼这小姑娘,打着照顾姨娘的名头,一步都不出院子的门。她都忘了,薛老太太才是她的嫡母,就是要孝顺要照顾母亲,照顾的也该是薛老太太才是,那个时候,薛老太太可是着急得都病了呢!这小姑子,仗着薛老爷的宠,脸主母的脸面都敢打,还真当薛老爷子会死在外头啊!
而当年,柳姨娘之所以敢让自家闺女在京里挑事,却是七房那花姨娘教唆的。这柳姨娘本身是宠妾,心里明白,自家男人不喜主母,在花姨娘的教唆下,觉得自己斗倒了主母,就会被扶正,连带着刚进门的王梓珊,也成了她的打击对象。在她看来,要是挑起王梓珊跟高琦文的争斗,让薛云阳后宅不稳,她更有上位的机会。
当初在京里闹的沸沸扬扬的“关外女人”的事儿,就是花姨娘撺掇着三房老太太把儿子的外宅送到京里,说这是薛云阳外面的女人,还怀了孩子。打的主意还是搅乱了长房,好从中渔利,让三房的人以为,把自家骨肉送进长房,往后长房的财物还不是落在三房手里?
至于当初从牢里劫走孩子并杀了那“关外女人”的人,就是罗曼洛夫王朝派来协助花姨娘成事的人。
当初花姨娘可是把事情嫁祸到七皇子头上,闹得几位皇子之间关系越发紧张了呢!
不得不说,花姨娘是个不错的间谍。而之所以会暴露,还是薛云阳的手下截获了她与人联络传递消息的“海东青”,上面的书信是用罗曼洛夫王朝的文字写的,薛云阳上辈子东游西荡的时候,学会了这门语言,知道了信里的消息,同时,也是那个时候才晓得这位花姨娘的身份手段。不得不说,人不可貌相啊!
“还不是又跟姑爷吵架了,婆婆只说姑奶奶的不是。于是姑奶奶这不又回来了。哎,咱们这位姑奶奶,这性子可真是……”发财家的一脸无语。
又吵架?啧啧,这姑奶奶的脾气可真够大的。
说起来,这位姑奶奶的眼光也是一等一的好。人家当年看中的,可不是眼前这位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