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漆黑一片,已近子夜,除了秋蝉之类的动物还在闹腾外,可谓清冷得可以。天空中繁星点点,却照不明大地,也使得暗中的行动,显得更加诡秘。
就在这时,一个玲珑的身影轻轻地从下人房里出来,左右打量了一番,确定整个院子都没什么动静,利索地走到一刻槐树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笛或短或长地吹出一连串不知名的音符,片刻后,一直洁白的鸽子从远处飞了过来,停在身影的肩头,那身影赶紧抓住鸽子,把手里捏成棍状的纸条塞进绑在鸽子腿上的特制的细小竹筒子里,盖上竹盖子,这才双手抱着鸽子往长空中一抛,正露出放心的微笑,欲转身回屋的时候。忽然,只听倏的一声,正欲展翅远飞的鸽子“啪嗒”一声跌落在地上,拼命撑了撑翅膀,想逃开当前的桎梏,却毫无效果,转眼失了所有的力气,偏倒在地面上,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淌,染湿了那一小块地。这鸽子,都还不成飞出小小的园子呢!
身影见势不对,立马朝园子的院墙奔去,想逃离园子,并逃出王宅。可没等她奔离三尺,一道极速的身影就晃过来,挡在她跟前。
“姑娘,长夜漫漫,可是无心睡眠?这是要去哪里赏花弄月呢?哦,瞧我都忘了,今儿没月呢。”一身白衣,抱着一把长剑,脸上带着痞痞笑意的男子来到那声影跟前,笑说道。瞧那模样,显然心情很好,就跟猫玩老鼠一般,逗着那姑娘玩呢!
“滚开,姑奶奶的事情?要你管?再不滚,别怪姑奶奶不客气。”声音冷冷的,丝毫没有被抓住痕迹的不安,那模样,显然是拼着鱼死网破的架势。话来没说完手里忽然就多了一把剑,似是缠在腰间当腰带用的,紧要当头才取出来使用,十分方便的软剑。
“哟,瞧姑娘还有几下子嘛。哎哟,这一剑偏了,这一剑力道不太够,这一剑僵硬了些再灵活点会更好,哎哟哟,姑娘天分不怎么样嘛,你主子怎么会派你来做奸细?啧啧,真没眼光……”白衣男子嘴里啰啰嗦嗦的说了好大一通,直说得他口中的姑娘眼里红光直冒,手里更是一副拼命的架势。
可很显然,两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上的人,那姑娘处处处于下风,眼见着逃脱无望,趁白衣男子收招却还没出下一招的当口,提剑就往脖子上抹去。
白衣男子哪里会如她的意?左手忽然弹出两颗珠子就把人定在那里。
“哎哟哟,姑娘脖子这般美丽,割破了可就可惜了。爷可从来都是怜香惜玉的人,怎么舍得姑娘这光滑如玉的身子破相?”说着还往那姑娘脸上捏了一把,很不把姑娘恶狠狠地眼神看在眼里。
然而,正当他准备把人拧小鸡似的提走的时候,那姑娘忽然直直地倒了下去,口里流出浓黑的血迹。
白衣男子显然愣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失手的时候,蹲下去用手探了探女人的鼻息,然后直起身叹了口气,很明显,这女人是个死士,在她提剑的当口已经咬破了牙里暗藏的毒药了的。这样的作法本来在死士间无可厚非,可问题是这王家根本不算什么名门大户,居然也能惹来死士的驻足,这问题就大发了。当然,他本来也打算了结这女人的,只是,了解之前,想审出女人背后的势力。万不料,一切功亏一篑。
呆了呆,这才转身朝主屋拱了拱手,“王二姑娘可安心歇息了,刁某会一直守护着菊园直至王二姑娘出嫁。”这个刁某显然已经晓得王梓珊怀有身孕,知道这时候不能经常提心吊胆的,所以直接跟王梓珊见了面。
这时,王梓珊才推开窗户,朝院子里喊话,夜太黑,她也没习过武,就算是她视力很好,可也不能夜里视物。
今晚她发现晚膳里被人下了mí_yào,就警醒了很多,打发人出去说想一个人吃,回头就把饭菜往盆栽里头倒,这次换了一盆,要不然这菊花早就死了。半晌后才让人收拾碗筷,剩下的分量,跟平时一般无二。
夜里提着精神,一直没敢入睡,手里握着把匕首,匕首上抹着前些日子她暗地里致的强烈mí_yào,让人能沾上就倒的那种,本来她弄着玩的,以为会用不上,没想到……
这晚王梓珊只歪在躺椅上留神听着外边的动静。耳房的开门声一一传来,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响亮。王梓珊也不管看得清看不清,坐起身就往窗边探去,也没敢开窗,只用手指朝窗户纸上戳了个洞。
真不是她不想找帮手,可她初来咋到,除了那娘能信,旁的还能有谁?再有,这事情就是告诉她娘也无济于事,反而会打草惊蛇。平日里都是她去王太太那里一起用饭,今天事出突然,王太太也忙着处理后续,所以也没陪她一起用晚上,要不然肯定中招了。
等看到朦胧的身影,站院子里吹哨子,一个鸟儿墨模样的东西应声飞来。她有点儿迷糊了。她一个王家姑娘有什么值得人关注的?
再后来,那正要飞走的鸟儿被人打落在地,来人又与她院子里的奸细打斗。人就更迷糊了。乖乖,她这地儿藏了多少人物?
王梓珊哪里晓得?她这未婚先孕,被人晓得了,拿捏在手,是能挟制王家的。要知道,一个府里传出未婚先孕这起子名头,全族的名誉差不多都被败坏了,以后,王家姑娘也都甭想嫁人了,就是整个王家人,在朝堂上也莫要想出头。要知道,这起子不名誉的事情传出去,会以为王家当家人内帷不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