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黄口小儿,好生无礼,居然敢跟叔爷爷这般说话,好你个荣昌媳妇,你就是这般教导你孙子的?”七房老太爷气得一双三角眼圆睁,两道八字眉揪成一团,把矛头对准长房老太太,发起飙来。这模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长房老太太那是躺着也中标,她自己都是第一次见到自家孙子好不?根本从来都不曾教导过嫡长孙。当然,就是她想教导也没机会,王梓珊可不会让她去教导的。再说了,薛鹏两世为人,哪里会去听一个脑子不清醒的老婆子的话?
“儿子啊,娘亲也觉得好奇怪哦。娘亲也不知道他是谁,怎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咱们家,估计是咱们族里谁家的客人吧。咱们薛家可是金陵堂堂四大家族之一,没有谁会这般无理行事的,这么没脑子丢人的人,肯定不是咱薛家的人,你要记得,咱们薛家可是紫薇舍人之后,是开国皇上亲自赐封的封号。你可知紫微二字的含义?紫微啊,可是天上的星辰,是圣洁无比的。咱们紫微舍人之后,又怎么会有如此心思龌龊之人?”王梓珊当没听到七房老太爷乱七八糟的言辞,反而把他当反面教材,教训气自己儿子来。
“儿子啊,你往后可不能学这起子东西,没得丢了咱们薛家的脸面,你要记得,你爹爹可是堂堂正正被圣上赐封的正五品云骑尉,是有勋爵的人。你升为勋爵之后,可不能丢了你爹爹好不容易挣回来的脸面,知道不知道?”
“还有啊,孔老爷爷,可不是你能随便拿出来说的,可记着了?那是圣人,是要放在心里来膜拜的,你把孔老爷爷跟这起子没脑子的心思龌龊的人放一起,且不是平白丢了孔老爷爷的脸面?要是孔老爷爷晓得你这般行事,肯定会伤心死的。就是天下读书人听了这些话,也会觉得你这是在丢读书人的面子,会生你的气的哦!”
进了大堂,三房大太太已经把薛鹏放下来了。而薛鹏听了七房老太爷的话,知道自己娘亲身边来求证,那天真的面孔,无邪的话语,说得大堂里一众男男女女,额,应该是稍微知道羞耻为何物的男男女女,顿时都老脸爆红,羞愧得抬不起头来。尤其是二房老太爷,他虽然生在商家,可自问是读书人,是知道礼义廉耻的。
“好你个不要脸的臭娘们,我也是你能说的?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们这对下贱的东西……”七房老太爷怒了,当下顾不上对方是绝色美人,掳起袖子就想上前动手修理人。
二房老太爷当下上前死死地拖住七房老太爷,给自己两个儿子使了眼色,让人把骂骂咧咧的七房老太爷给拖出大堂去。
然后狠狠地咳嗽几声,一副忘记了之前七房老太爷说辞,当他没说过,也忘了七房老太爷那动作,当事情没发生过的模样,朝长房老太太道:“荣昌媳妇啊,今儿我们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咱们薛家的生意到底该怎么办。你也晓得,你们家老太爷没了,阳哥儿又生死不明,失了踪迹。可咱们薛家这么一大摊子生意,怎么都得有个主事的人,你看看,是不是把荣昌的东西都拿出来,让咱们族里的人商量着到底该怎么办?”
“就是就是,荣昌媳妇啊,你也是咱们薛家的人,你总不希望咱们薛家被人家挤兑掉皇商的名头,成为一个普通商家吧。”三房老太爷赶紧帮腔。
这长房老太太平日里在自家男人跟前,还有些脾气,能说上几句,骂上几句,发几下脾气。可在旁的男人跟前,她是说半句话也是难的。往日里,也就因为自家男人在身旁,她有胆子用蚊子声音说上两句。眼下,只见她被二房大太太她们扶着,动了几次嘴,却一个字都没蹦出来。一张保养得还算不错的脸,被憋得通红,差点儿都快哭出来了。
尤其因为被自家外甥女教唆着经常服食五石散以后,她身子更是亏空得不行,眼前着就摇摇欲倒。
王梓珊一旁瞧着,赶紧上前,暗中使了手腕,朝她的几个穴位按去,倒是让老太太一口气缓了过来。王梓珊让二房大太太她们帮着扶老太太往下首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去,还往她身后一站,给她按摩起来,舒缓她全身的血脉,缓解当下个压力和暗病。
差不多一刻钟后,老太太才缓过劲来,可因为被王梓珊按摩得十分舒服,而王梓珊本身就是个精通医术的人,直接动了几个穴位的手脚,把老太太给舒服的睡着了,还是深度睡眠的那种。
安顿好老太太,王梓珊才朝一旁的二房老太太轻声细语地道:“婆婆听了公公和夫君的消息,也因为一把年纪了,身子骨向来都不好,这人一急,早就扛不住病倒了。昨儿个更是整宿都没睡。您们瞧瞧,婆婆她都病得昏睡过去了。这个时候,难不成还是谈这些事情的时候?各位老太太老太爷伯伯叔叔嫂子弟妹,难不成,你们想逼死我婆婆吗?”
声音虽然细,却字字如刀一般刺向那些或道貌岸然或理所当然的人。
一句话把在场稍微有些要写脸面的人都说得老脸发黑。
“咳咳……”二房老太爷再次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