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这么大一滩场子。

徐州知府跟在十皇子身旁,那叫一个战战兢兢啊!要是十皇子在他的治下除了什么岔子,他这头顶上的乌纱帽,也甭想继续戴下去了。要知道,这十皇子可是十分得圣心的人物啊。

“谨郡王,您莫要去了啊,这奎山堤眼瞧着就快被漫过了,要是遇上决堤,微臣如何跟圣上交代?”徐州知府哆哆嗦嗦地说着,差点儿都快成结巴了。

“百姓都在堤岸上加固河堤,本王如何能安心坐在衙门里?此事休要再提。”十皇子冷冷地说着。

一旁的薛云阳却暗自在心里点头,这是个十分勤勉和重视百姓的皇子,为人严谨却也不会太过嗜杀阴狠,从不偏听偏信,一切以江山社稷为重。

一行人来到大堤之上,只见那滚滚洪流汹涌澎湃而来,气势汹汹而去,就这么占着,也足以让人胆战心惊。

大雨还是下个不停,沿着河堤溯流而上,不远处,不少百姓都或抬或扛或背着沙袋来垒着河堤,有的在河堤下部,有的,在河堤顶上,防止河水漫过甚至冲垮河堤。

这些天十皇子经常回来巡视河堤,这道河堤,是徐州城的一道长城,要是它被冲垮了,徐州大半就会被淹了,所以,战略意义十分重要。

不知怎么的,十皇子正踏上一袋沙袋的时候,忽然,沙袋似乎没放稳似的,冲着河水落了下去,而一脚踏上它的十皇子,重心一个不稳,就这般歪倒,整个人直直地落入河中。

薛云阳这些天差不多时刻关注着十皇子的,所以,一见十皇子要落下去,马上扑上去拉他。可人没拉住,自己去跟着十皇子一道跌入河中了。

人都来不及深吸一口气就顺着激流被冲没入水中,嘴里还被灌了好几口水。

岸上的官员,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十皇子跟薛云阳已经被冲得老远了。

而十皇子的护卫,眼见自己主子被水冲走,一个个跟着跳下了河,机灵的,赶紧冲下河堤,骑上快马沿河追了出去。

“谨郡王……谨郡王……”那徐州知府一干人等,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脸色大变,疾声惊呼着,左右指挥着,嚷嚷道赶紧救人。

而被冲走的薛云阳二人,却在一个浪头过后,浮了上来。薛云阳赶紧扯开身上的披风,这玩意儿,太碍事,太吸水了,这么裹着,他都快不得动弹了。

“咳咳……谨郡王,你……你还好吧。”薛云阳这才有空关系被他拉着的十皇子。

而被他拦腰抱着的十皇子,在浮出水面后,终于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只是,整个人被洪水这么一泡,一身贵气逼人的装扮,瞬间失色,脸色因为洪水的冲刷,衬得黄乎乎,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作为北地长大的人,哪里会凫水?这一落入水中,本能的害怕,整个人就这么跟八爪鱼似的攀附在薛云阳身上。

“本王……本王没事。”十皇子断断续续的说着,因为水时不时会冲进他嘴里,妨碍说话。

薛云阳这次能轻易的凫起来,还多亏了王梓珊的那件衣裳。

说白了,就是她用软木做成的救生衣。其实,这个年代是没有救生衣的。可现代社会呆惯了的人,哪里会不知道救生衣的存在?而用软木制作救生设备,在古代也不是没有,只是,人家做的,不是救生衣,而是救生圈,可王梓珊觉得,这个一个大木头圈子,罩在人身上,是在是妨碍行事。所以,把木头削生厚实的长条,上面用桐油漆上,然后用木炭烘干,一遍遍的,差不多漆了四五道桐油。经过桐油加工的软木,就是泡水里,也不会吸水沉下去了。

而软木的浮力很好,是所有木质材料里最好的,用来做救生设备,比起现代的游泳圈也差不了多少。

本来王梓珊想用藤条把软木条编织进去的,因为藤条本身也有浮力,可这个加工起来更麻烦,就王梓珊所知,那三国里的藤甲兵身上罩的藤甲衣,可是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精致而成的。她没那么多时间折腾。最后,不得不选了牛筋。这东西结实耐用,泡水了也不会越发沉重。

薛云阳被十皇子这么攀着,当然舒服不到哪里去?

“嘴里耐心地说着,谨郡王,能不能松开些,草民快不能呼吸了?你这般,草民行动不便,不好想法子上岸的。”薛云阳不得不说道。

“……”十皇子倒是听清了,一张俊脸瞬间通红,被河水冲刷过的脸蛋,润润的,本来有些苍白得脸,染上这几许胭脂色,看起来,真是动人之极,说是倾城男色也不差什么。手倒是没再攀那么紧,微微松了些,可到底还是牢牢地攀附着。他……怕啊,现在的薛云阳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谨郡王,六神些,那边有棵树,草民想,咱们先在树上歇息一番再谋他路。”这树会淹没在洪水中,也是周围的陆地都被淹了,而它强壮些,牢固些,没被洪水冲走罢了。

带着十皇子几番扑腾,二人终于攀到了树边,慢慢地顺着树爬上去,各自坐了一处枝丫。可十皇子因为害怕,坐在稍微上方点儿,位置,也十分靠近薛云阳,想着,要是这树断了或者被连根冲走,他就往薛云阳身上扑去。

被流水冲了半天,终于安生下来,一阵风过,却瞬间发颤。

薛云阳往腰后的葫芦摸去,揭开盖儿,倒出几粒丸子,递给十皇子道:“谨郡王暂且用些,可以解解饥。”十皇子怀疑地看向那些黑不溜秋的丸子,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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