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姑娘,你怎么可以自己上场,你要打杀这起子东西,也不必自己脏了自己的手啊。让奴婢们来就是。妹妹,你好生服侍着姑娘,这起子不要脸的狗东西,由我们来就是。”说话的仆妇四十来岁样子,端的是腰圆臂粗,瞧着都是那起子浑身都是劲的,想来,就是在南宫家,这仆妇也没少教训她手底下的那些个丫头。只见她把那飞落的围帽迅速接回,规规整整地往南宫二姑娘头上一罩,遮挡住周围那些个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的欲/望之眸,转身就找那关秋生扑了上去,但见她上前就狠狠一把把关秋生推倒在地,粗大的右足仿佛千金之锤一般,死死地踩在地上,肥厚有力的双手左右开弓啪啪啪地扇起了关秋生的耳光。凶凶的气势,想来比起她在南宫府上教训奴才还有上劲几分。
而那关秋生,人都还迷瞪着就已经被推倒在地,这响亮的耳光一下下扇在脸色,整个人顿时清醒,仿佛现在才发现自己正在被一个奴才教训,一边抬起手臂遮挡,一边嘴里吼到:“好你个狗奴才,也敢打起主子来了?赶紧给本来也闪开,来人啦,给本老爷架开这贱人!”
“彤嬷嬷,回来。这起子人哪里还需要脏了嬷嬷的手?就是跟他说道也嫌丢人。走吧,咱们先回,去找族长和长老们给咱们做主,我南宫家虽说不是世家大族,可族里官居二品三品的叔伯还是有几个,还会惧一个区区从五品的鸿胪寺少卿?没得平白丢了分子惹人看了笑话去。”南宫忻娘清脆的童音在这是响起,那话音中的果决坚定,瞧着比起那南宫二姑娘还让人折服几分。
说完,拉扯住自己二姐就与身旁几个嬷嬷一道回了南宫家的马车,清傲的风姿,聪颖的头脑却让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那关秋生仿佛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身处何地何境,木愣愣地瞧着南宫家的两位秀飘然离去,俊朗的面容瞬间惨白紫涨,因为光着个膀子,也没衣服可是遮羞挡丑,只用双手仿佛“皇帝的新装”里的皇帝一般,这么挡着两旁,正想着脱身往南宫家的马车追去,后头的老鸦却怎么都不干了。
“我说关大老爷,你这是干嘛呢?难不成想白白地嫖了我楼子里的姑娘就走人?老婆子我还第一次晓得,这当官的也有赖账的,还是堂堂从五品的官员。怎地,真当我飘香院没人,能随意让人拿捏啊。裘大官爷,您老人家可得为芯人做主啊,我一个妇道人家一大帮子弱质纤纤的姑娘带着讨生活本来就不容易,眼下居然还有朝廷官员赖账,这还让不让人活啊,这日子可真没发过了啊!裘大官爷,您可不能不给芯人做主,芯人一介女流,可就指望着裘大官爷您给主持公道了。”老鸦也不管那关秋生穿没穿衣裳,这没穿衣裳的男人她这辈子看得难不成还少了?就关秋生这起子身材,还真没什么看头,于是上前抄起一双肥手就揪棕秋生,怎么也不让他走。
按说,这关秋生就算力气再不济,也不是一个女人能挡住的,可以来他光着身子,就是施展也不好意思,再来,这老鸦话里话外都在损他面子,可就是住客栈也得付房钱的吧,更何况,他昨晚的确招了个飘香院的姑娘度夜,这嫖资可不会少到哪里去,这老鸦的的确确地占着礼。再来,这里里外外外来那么些百姓,哪里是他想走就能走的?这些个百姓可不会像两个南宫家姑娘一般给他们让出道来,他们这圈子围得可够实诚的。
这边正僵持不下间,那些个被拖将出来的官员也一个个都情形过来,这才发现,这不仅不是美人的香窝窝,反到是光溜着上半截身子只穿了个大白裤衩站在这大街上,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着指手画脚粗言辱骂,顿时一个个一手遮脸,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