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与薛忠一般,是当年跟着老太爷一道在外头行商的管家,只不过,想来被薛忠死死地压着,在老太爷跟前不是太显就是。可说到底老太爷身边的人,除了薛忠也就薛长了。所以,自从薛忠去了以后,这薛长也就成了老太爷院子里的一把手,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他管着。
“薛云阳,你这小子说什么呢?谁是不要命的谁是狗东西了?”刚刚朝老太爷喊话的史家长老被薛云阳的话气得脸色发青,不满地朝薛云阳吼道。
“什么?把父亲大人气得吐血倒地不起的那个不要命的狗东西就是史三长老您?怎么可能?咱们四大家族同气连枝,想来通好,难不倒你们史家不晓得我父亲大人十多年前就一直病着,受不得气遭不得惊吗?难道……你们史家……从来不曾把我们薛家,把我父亲大人放在眼里?这……”薛云阳朝史三长老义正言辞地说着,瞪大了的眼眸子里全都是受伤和不敢置信。
史三长老忽然卡壳,说不出话来了,他现在怒也不是吼也不是,难道他敢说他真的没把薛家这商户放在眼里?要不是薛家忽然有了个中状元的儿子,还就快有了个当郡主的儿媳妇,他这辈子只怕都走不到薛家祖宅来。
他心里甚至有些怨恨史家先辈,怎么就跟一介商家来往这般密切还通婚起来了。他们史家可是一门双侯,哪里是薛家去去一介商家就能攀上的?
要他说,当年的先祖就不该把闺女嫁给薛荣昌他爹,就是庶出的也不行。芳君那丫头不嫁给荣昌这小子还真是做对了,要知道,这贾家可是一门双公,比起薛家一介商家,那可是一个天一个地。
说起来,芳君那丫头也够有能耐的,一个庶女成了贾家荣国公继承人的正妻,他们史家也觉得有面子。
而且,要不是芳君那丫头,指不定他们史家跟贾家的关系就这么断了。
说来,都是芳仪那丫头没福气,要不是她抛下儿子早早儿的去了,他们史家还犯得着头疼这个?
说起来,这贾母跟薛家关系还颇为微妙的。当年,贾母差点儿就要嫁入了薛家,成了薛云阳的母亲。哦,不,要是贾母嫁进薛家,想来是不会有薛云阳的,都不是一个妈了,还能是一个儿子不成?
薛云阳的祖母本就是史家庶女,因为史家要笼络薛家的关系,按照家族的安排,下嫁到了薛家。
本来日子和和美美的,儿子顺顺利利地长大,几个庶女都远远而的打发了,再也碍不着自己的眼,而因为她把后院把持得好,庶子那是一个都没有养大,不是流产就是早夭。
本来她以为日子就会这么幸福地过下去,忽然,薛云阳的祖父在行商的路上被土匪打劫,受了重伤,人还没抬回家就中途逝世了。
薛云阳的祖母一下子觉得天都塌了。
带着儿子薛荣昌把丈夫的身后事办理妥当,本来已经跟娘家说定了,让芳君百日内进门,帮忙打理后宅的,万不料,这史芳君忽然成了贾家那贾代善的填房,虽然,这事儿在世家大族里也不算新鲜,贾赦的母亲史芳仪早早儿没命了,史家再塞个庶女去替史芳仪照顾贾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可坏就坏在这史芳君都算得上是薛家妇了的。虽然还没合八字下聘礼,可两家里暗地都说定了的啊。就是薛荣昌,也已经把史芳君当自己媳妇了的。
可万万想不到,这薛云阳的祖父一去,史芳君去入了贾家的们,成了贾家的填房。
薛云阳的祖母顿时一口心头血喷将出来,没多久就跟着薛云阳的祖父去了。
薛荣昌一下子失去了双亲,未婚妻还成了别人的妻子,当时真的觉得天都塌了。
就此打住了跟史家结亲的念头,与史家再不曾来往,回头正好宋家这边朝他递过橄榄枝,把嫡亲闺女嫁给他,宋家家主还答应他可以百日内成亲。
这些过往在薛云阳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眼下,薛云阳结结巴巴仿佛气得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地朝史三长老吼道:“难不成你们史家当年气死了我祖母还不算,眼下还想把我父亲也气死?”
一时间,大厅里的人仿佛被人点了哑穴一般,通通静音。
作者有话要说:我把贾母写成了庶女填房。贾赦是贾母的嫡亲姐姐生的,贾母生了贾政和贾敏。而贾母更是本来该嫁给薛荣昌,也就是薛云阳的老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