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然寄名在先太太名下,算是嫡女,实则庶女的孙女,可从来都没正眼瞧过。反到对二妹妹心疼得紧。也因此,她向来都是恨着二妹妹的,凭什么二妹妹不能能得父亲的宠,还能得了祖母的宠去?就因为她是嫡出?可她照样是填房生的蠢笨得跟猪似的下贱种子!

她那祖母说什么喜清净,在院子里修了个佛堂,成日里参禅拜佛,还不让她们去请安,没什么大事莫要去扰了人清修。她看啊,指不定是年轻时候造的杀孽太重,半夜有鬼来敲门!什么玩意儿嘛。

那绝育药下了,身子会弱上一些时日,仿佛跟得了场风寒一般。因为是秘药,寻常大夫是瞧不出来的。她只是想去看看她那好二妹妹狼狈的弱不禁风的模样,可那填房拦着不说,连二嫂子也开始有反骨了。好,真是好啊!

那天晚上,王梓珂跟王老爷痴缠了许久,也没能让王老爷松口放她去看王梓珊。王梓珊的情形,他这当父亲的哪里不晓得?这也是王太太聪明的地方,直接把事情告诉王老爷,有什么事也有王老爷兜着不是?到底,王梓珊也是王老爷的闺女。这,是王老爷欠王梓珊的,当初,他既然拦着不让她处罚幕后主使,现在,他就得把她闺女护得妥妥当当。

越接近过大礼的日子,王宅的气氛就越紧张,下人们都晓得自家二姑爷失了踪迹,只怕是凶多吉少了,而二姑娘在这当头有重病在床,还被封了院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就这般一病不起了。当家太太的脾气一日遭似一日,就是老爷,脸色也越发的暗淡。要说没任何影响的,除了老太太也就大爷了。老太太在佛堂里清修,平日里这些消息也传不进去,而大爷,整日里遛狗斗鸡走马□,跟平时没半点差别。而大奶奶……,她们这些当奴才的都瞧得出大奶奶的幸灾乐祸呢!谁让太太捏着官家的权力,愣是不给大奶奶这嫡孙媳妇呢?大奶奶连面子功夫都不做,下人们也没话说。当然,说也无用就是。

哦,忘了说二爷了。其实二爷十天半个月都不在府里露面的,成日里呆在军营,他们还真不晓得二爷现在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反倒是二奶奶一副焦心的模样,端的是个好嫂子啊!

“太太,太太,来啦来啦,真的来啦。”青竹从来都沉稳持重,没想到,有朝一日,也有这般失态的时候。

“谁来了?咋咋忽忽的,成什么样子?”王太太正心焦得不行,看到自己的丫头居然一脸喜色,当下就不高兴了,冷着个脸呵斥道。

青竹这时候哪里还去计较这个?照样满是高兴地跟王太太说道:“太太,今儿不是那薛家过大礼的日子吗?那薛家大爷,亲自带了人来过大礼了,里头还有两对活生生的大雁呢!那小模样,可真是俊。”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谁,谁来啦?”王太太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这些日子,她晓得了薛家大爷失踪的消息,更气薛家连通知他们家都不来通知一下,难不成还让她家姑娘给守望门寡?气闷得了不得,就是王梓珊天天开导也无济于事。现在忽然有了这般好消息,真真是不敢相信。

“太太,您要是不信,自个儿去瞧,那薛家大爷,正在前院大厅呢!老爷和二爷接待着呢。”青竹现在也不着急了,缓过气来,满面含笑地冲自家主子说道,主子的脾气她还能不清楚?这当头是不会计较她们这些的。

说着,伸手扶着王太太就起来,王太太果然顺势起身。一旁伴着王太太的红梅,没好气的颠了青竹一眼,今儿这妮子差点儿把她吓死,太太生气了可不是好侍候的,回头再找她算账!

王太太忽然听了下来,冲红梅说道:“你就别跟去了,赶紧把好消息给二姑娘说说去啊!”

“哎,奴婢这就去。”红梅也不计较,冲王太太福了福身,一溜烟就跑了开去,拐个弯儿就没了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听了这消息,我到底还是哭不出来。只心里空落落的,很是沉重,仿佛有什么死死地压在上头,很是喘不过气来。

想着小时候经常跟我们中气十足唠嗑,后来慢慢的柔了下来,脸上带着抹不去的病容,可到底还活着。上周还跟我妈妈炫耀她做的腌菜多好吃,是用菜心尖尖上的嫩叶做的,现在人却冰凉的与她孙女一道躺在那里……

只希望她和她孙女,在另外一个世界能好好的,如果有那个世界的话。

海德格尔的死亡哲学认为人是向死而在的,死,这生命的终结,支撑了生,活着,的全部意义。想来挺有道理,要是人是不死的,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还需要奋斗需要拼搏吗?这般赤裸裸的解剖死亡,让人心惊。

可这时候我更喜爱佛教轮回真的存在,这样,她还能跟她孙女一道,在另一个轮回幸福的活着吧。也许,在那里,不知多久的将来,我,还能再遇到她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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