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拐弯抹角的知道了朱铁成又出了幺蛾子后,心底里更是看低了朱铁成两分。连前段时间还对朱铁成印象不错的顾仲利,也立马看不上他了。这种话都说得出来,这念得什么书?却不知道,人家朱铁成根本就不识字。不对,也不能这么说,自己的名字和数字那还是认得的。
可贞则是一听说朱氏想了想后才没有答应就吐了吐舌头,原来不是自己一人不想在这待了呀!
可贞吁了口气,真是心烦啊!自己虽说喜欢听八卦,可真心只是喜欢看热闹,而不是喜欢往是非堆里扎的。这天天糟心事儿不断的,谁受得了啊!
这么一天下来的,可贞光听这些鸡零狗碎的八卦就听了一个头疼了。可不听,又怕错过了些什么,真是头发都要揪掉了。
朱铁成这次倒是铁了心了,日日逮着机会就要和朱氏好一阵说道。
什么家去了另找房子,你们娘叁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谁都不用求谁都不用靠,更不用受谁的气……balabala一大堆,给朱氏描绘的生活不要太美好,任谁听了看了都是眼热的。
朱氏原本不应予,笑话,凭什么自己就要给她们挪地方?
可随着朱铁成日日在自己耳边韶叨,都快半拉月了,谈氏还没找回来。朱氏渐渐的,有些心动了。
慢慢的,朱氏真是越想越觉着没有必要在这个家里待着了,左右有了户帖了,还是女户,自己正可以带着仪儿於儿出去过日子。而且,於儿仪儿还可以明堂正道的叫自己娘亲。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朱氏就兴头的坐不住。
原本还想着自己受苦受气都不打紧,只要仪儿於儿往后有了好人家,自己再受苦受罪也是值的。
可是,这家里又哪里是靠得住的。几位小爷,那再不是养人的天的。指望他们以后照看自己的姑娘,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想都不要想的。
说一千道一万,真的还不如嫡亲舅舅家靠得住的。不说钱不钱的,起码不会害自己不是!
自己倒不如听了自家兄长的话,找个地方过安生日子。只要不回老家,不和兄长明面上有来往,谁能知道自己的身份。
朱氏还真是没想过要回老家,她一心想的是要去找顾浩然。
越想,朱氏越兴奋。被人压制着过了那么多年,突然可以自己当家作主过日子了,怎么可能不兴奋!
仪贞真觉着一句老话说得对,怕什么来什么,现在就是如此。仪贞深知,若是姨娘真的下定决心和三姐姐说了,必是又有一场大乱的。
朱氏和朱铁成细细商量后,果断的向维贞提出了想带着仪贞於贞上朱家住些日子。
维贞这阵子身子也不好,听闻朱氏要见自己,强撑着起身,可刚听了一句话,就惊得差点把茶盏都扔了,呆了好一会子才缓过劲来,忙命栀子去请秦嬷嬷过来。
许嬷嬷毛嬷嬷和吕嬷嬷都在维贞身边伺候着,一听朱氏这话,看向朱氏的眼神俱是像看病人似的,脑子出了毛病的人。
许嬷嬷毛嬷嬷二人真是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子?这几个姨娘怎么一个个的脑子都不好的?想着想着,一个个都越发怜惜起自家姑太太和表小姐来,有这样不上道的姨娘,这日子,不用想都知道必是烦的很的。
吕嬷嬷脸都红了,实在是丢人丢的。家里头一个个都不省事,闹成这样。做主子的面上无光,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凭空矮了一截,在计家人面前哪里抬得起头来的。
朱氏才没工夫理会众人怎么想的,老神在在的端坐着,浑蛮的很,不依不饶的,只要维贞一句准话。大有你不答应我就跟你没完的架势。
这幅腔调看在三位嬷嬷眼里,别说许嬷嬷毛嬷嬷了,就是吕嬷嬷也按捺不住了。
你朱氏什么东西,都敢逼迫起姑娘来了?主辱仆死,还有什么好说的。当即就道:“三姨娘请慎言。”
朱氏白了吕嬷嬷一眼,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冷然道:“什么规矩?我倒是不知道还有主子说话,奴才插嘴的规矩。”
许嬷嬷右侧嘴角上挑,眼里满是不屑,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半丝情感都不带的,“三姨娘自然是懂规矩的,所以必定也知道,甭说现如今还在孝期,就算出了孝了,不论是哪家,都没有这样的规矩,更没有这样的先例的。”
“哼,这话还是等你们先把二姨娘找回来再说吧!”朱氏嗤之以鼻,浑然没听出许嬷嬷话里话外的意思。
什么规矩先例的,少给她安大帽子,这家里如今还有规矩可言吗?活生生的要把她们往死里逼,难道她们还要就这么等死不成?
若不是为了银子,她早就学着谈氏,领着姑娘们拿了户帖跟着自家哥哥走了,哪里还要在这里扯皮?
“找不找回来都是这么个说法,虽说我们家祖上并没有出妾的规矩,可若三姨娘一心想离开,可三爷三姑娘也绝对不会拦着,或娉嫁,或打发出去,随三姨娘你选。”朱氏话音刚落,就传来了秦大婶子的高亢的声音。
眼见着秦大婶子走进来,朱氏“霍”的站了起来。一脸的不敢置信,愣愣的瞪着秦大婶子。
其余众人则是心下窃喜,尤其是许嬷嬷毛嬷嬷。她们二人眼见着所有人都纵容着朱氏,纵得朱氏越发的张狂,两眼朝天谁都不放在眼里,就对众人是一肚子的怨气。这会子见秦大婶子这么强硬,这么不给朱氏脸面,那叫一个心气儿顺畅。
秦大婶子瞧着瞪着自己的朱氏,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