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世德到省党部把男主人接回家里,吃过饭,世德去给牲口添草,小柳红趁机把孙寡妇藏进自家里屋,嫌孙寡妇身上一股油烟味,小柳红取出粉脂,在孙寡妇的脸和脖子乱施一通。
战争时期,施行灯火管制,原本就不够繁华的西安,到了夜间,像一座死城。二更将过,世德起身去了马厩,给牲口添夜草。小柳红跟着起身,把藏在里屋的孙寡妇领到炕上,自己刚到里屋躲起,就听虚掩的门,吱的一声推开了,跟着就听见有人进来的脚步声,根据脚步声,小柳红能够判断出,那人在炕前没做停留,径直爬到炕上。孙寡妇这会儿躺在小柳红的被窝里,紧张而兴奋,听那人爬上炕来,要在自己身边躺下,便急不可耐地伸手向那人下身处摸去,直当碰到*的东西,才吓了一跳,缩回手来。那人及时回应了他,立马跨了上去,一个龙潜深渊;一个为烧干柴,直折腾到精疲力竭,才各自缴了械。
那男人跌落下去,几乎来不及歇息一会儿,匆匆穿上衣服,下地出去。孙寡妇知道世德每夜做完事后,有到马厩洗身的习惯,没想到这么快就去了,一点回味的时间都没有,便也穿好衣服,匆匆回去了。
一早起来,到了厨房,孙寡妇面色郝然,见了小柳红,干笑道,“怪不得你那么怕你们家世德,他真个是碎骨机,我浑身骨缝,现在还痛呢。”
“活该,”小柳红装出解气的样子,“再让你成天开口闭口全是这些事儿,也该让你吃些苦头。你不是说,有过一回,死也值得呢?”
孙寡妇听过,咯咯地笑了,丝毫没有羞耻的感觉,也不提钱的事。小柳红知道她要赖帐,也不拿话去提她。二人又说了些淡话,各自忙碌起来。
大约过了一个月,一天傍晚,世德卸了车,回到屋里,高兴地冲着小柳红说,“你猜我今天打听到什么消息啦?”
看世德兴奋得那样,小柳红以为他找到了世仁,问道,“你有世仁的消息啦?”
“错!”世德洋洋得意说道,“我有狗将军的消息了。”
“狗将军?”小柳红问,“你是说小柳青的男人吗?”
“可不是吗。”
“他在哪儿?”小柳红也来了精神。
“就在西安,在军需司法令部,听说还是军需司令呢。”
“你怎么知道的?”
“他今天去省党部,我去接主人的时候遇见了,听人说,他就是狗司令,我就留了心,上前去问他的司机,果然是,我怕不准成,又打听了一下,知道他原先在武汉当过城防司令。你说这还有假?天底下狗姓本来就少,哪有这么巧,正好两个狗司令,履历又是一样的?”
“不会错,”小柳红说,“不会这么巧的,小青妹妹就在西安,咱们苦日子,也该到头了。”小柳红惊喜过望,搂住世德椅着。
“咱们明天就找他吧。”世德说。
“别急,”小柳红说,“既然找到了,谅她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咱们在这里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布的局儿,说走就走了,多可惜呀。”
“你是说,等做完这局再去找他们?”
“那当然,”小柳红说,“你看咱们现在这德行,到人家司令家里,还不得给人家吓死,好歹也要置办一身行头,打扮个人模狗样的,别让人家看低了。”
“那你得快些,整天闷在这里,我都快憋疯了。”
“我也一样,”小柳红说,“天天侍候人,看人脸色行事,哪那么容易?可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得悠着来。”
其实机会一直就有,只是小柳红并不着急。自从尝到了甜头,孙寡妇便把小柳红当成了主人,天天笑脸巴结着,三不动问一声,“你家世德还缠着你吗?”
小柳红听出,孙寡妇还想偷腥。只是想想这种事做得多了,备不住就会穿了邦,坏了大事,便装出不明就里的样子,一味的向孙寡妇大倒苦水,听得孙寡妇眼馋得不得了,却又磨不开脸皮,说出自己还想要。又过了几天,孙寡妇到底忍将不住,厚着脸皮哀求小柳红,能不能再安排她一次。小柳红早就提防着这一步,犹豫了片刻,为难地说,“秀,你也知道,我两口子,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虽说眼下没什么家产,却是指着身子当地种的,乡下人都知道,家里养头公牲口,也不是白给人家用的。”
小柳红刚说出这话,孙寡妇就听出味儿来,腆着老脸笑道,“瞧你这妹子,把姐姐当成什么人啦,不知底儿的,还以为姐姐在沾你便宜呢,姐姐只是怕羞着你,才没提起这事,心里却是天天惦记着这事呢,瞧,这不给你带着吗?”说完,伸手从怀里摸出十块大洋,递给小柳红。
小柳红也不客气,伸手接过,拿眼数了一下,问道,“就这点?”
“这点?”孙寡妇放下笑脸,嗔怪道,“妹子可知道,咱们这里的爷们儿,到窑子里耍一回,好一点的窑姐,才一块大洋呢,姐可是给你十块呢。”
小柳红情知孙寡妇心贪,专往她的痛处说话,想让她死了这份邪念;要么多出些血,帮她再做一次,故做委屈的样子,说道,“可我当初,是听姐姐说出一百块大洋,才狠下心来,帮姐姐做成这事的。”
孙寡妇当即翻了脸,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哟哟,真是上海的妹子,连头发梢都长了精神,人家开句玩笑,你就当真啊?”
“开玩笑?”小柳红也有些生气,“有拿这种事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