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接着说:“张伟闹着要出院,是为了给我省治疗费.可你说,我在医院里能住得安心吗?小楚,你跟医院的人熟,帮我说说,看能不能让我回家呆着,该吃药吃药,该检查检查,何必要多花费这住院费呢?再说了,让玉芬家里医院的两头忙,还不把她给忙坏了。”
见老爷子如此深明大义,楚天舒想好的劝解的话再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他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愧疚,等到仪表厂真的整体转让了之后,简易宿舍一旦动迁,自己给老爷子编造的善意谎言可怎么圆呢。
龙生龙,凤生凤。这父子俩都是一样的倔脾气,楚天舒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才好,张伟已经拉着白云朵去找主治医生了,今天不让出院就赖在他的办公室不走了。
主治医院也知道张家的难处,最后被纠缠得没办法,只好反复交代张伟回家之后只能静养,千万不能累着,又开了一些药物,同意张伟办理了出院手续。
老爷子还有几个检查,白云朵和楚天舒好说歹说,总算把他劝住了,答应再住一个星期的院,等确定排斥反应彻底消失了之后立即就出院。
楚天舒把张伟接回了简易宿舍安顿好,又叮嘱他一定要听嫂子的话,为了今后着想,不要胡思乱想忙着找工作,更不能干重活累活,留得青山才,不怕没柴烧。
楚天舒不在云晴美体借宿了,白云朵把被子床单全换洗一新,向晚晴也回来了。
晚上,楚天舒请白云朵和向晚晴吃饭表示感谢,顺便把摄影手表里偷拍到的张伟为父捐肾的录像资料拷贝给了向晚晴。
三个人说到张伟一家的遭遇,也是嘘唏不已,商量着等张伟身体复原之后,该给他们夫妻俩找份力所能及的工作,可商量来商量去,一时又想不出来什么样的工作张伟这身体能胜任得了。
张伟和谭玉芬除了在仪表厂干过,还真别无所长。
向晚晴说,如果身体好一些的话,当过兵的张伟还可以去当保安,可现在他少了一个肾,值夜班这种熬夜的活还真不太好干,万一遇上个火灾或歹徒等紧急事件,他这身子骨肯定受不了。
白云朵说,谭玉芬这些天在医院里伺候张伟父子俩,学会了不少的护理知识,也熟悉医院的环境,做个护工还是能够胜任的。可是,她现在要照顾家里的两个病人,恐怕很长一段时间脱不开身。
说来说去,三个人一筹莫展,最后还是说到了仪表厂改制上面来了。
白云朵和向晚晴都说,要是厂子还在,老爷子的治疗费用医保还能报销一部分,张伟和谭玉芬有正常的工资收入,这一家子应该可以楚天舒向白云朵和向晚晴介绍了目前的进展情况,如果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再过几天就要正式竞购了,他问向晚晴,按照《破冰之旅》拍摄计划,竞购过程有没有可能直播?
向晚晴摇头,说:“这个好像不行,宣传部门的领导说过,国企改制还在试点阶段,有些情况把握不准,担心直播会激化矛盾,不好控制,只同意事后审查剪辑。”
白云朵不明白,问:“老楚,直播又能怎么样呢?”
楚天舒说:“如果能直播的话,凌云集团异地重建的方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暗箱cao作的可能xing就大大降低了。”
向晚晴想了还一会儿,说:“我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直播。”
白云朵说:“对呀,晚晴,你上次不是说,省委宣传部的领导对你的工作很支持吗?你去走走上层路线,应该有希望。嘿嘿,媳妇儿,只要你能帮到老楚,就算你稍稍奉献点se相,我也不怪你。”
向晚晴敲了白云朵一下,笑骂道:“你这个小蹄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才给他当了几天的二nai啊,就心生外相了。哼,当初就该让朱旺财潜规则了你。”
白云朵一缩脖子,做了个怪相,说:“晚晴,我就是个做二nai的命,你本事比我大,可以帮老楚做大事,还是你来当大nai。”
“呸!”向晚晴啐了一口,说:“要事他个人的事我才懒得理呢,我这是为了帮一帮仪表厂几千名的下岗职工。”
楚天舒笑道:“是啊,云朵,别闹了,晚晴说得在理。”
白云朵一撅嘴,说:“哼,我就知道,关键时刻你就会站在她一边。”
向晚晴说:“老楚,直播的事儿我尽量去争取,不过,你可要想好了,要是惹下祸来,你的前途毁了,可怪不得我啊。”
楚天舒坚决地说:“晚晴,我一个人的得失算不得什么,只要能帮到张伟他们就好。”
“行!你等我消息。”向晚晴说完就提议散席。
第二天,简若明将楚天舒喊到了办公室,告诉他,市委市z fu研究决定,正式启动仪表厂竞购程序,让楚天舒在各大媒体上进行公告,十一月八i,组织竞购企业在凯旋宾馆参与竞购。
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了,媒体公告,约请专家,布置场地,筹备会务,楚天舒忙得不亦乐乎。
报名参加竞购的企业中,较有实力的擎天置业、康尔泰科技因涉黑造假还在接受调查,均已被取消了竞购资格,剩下六家中小企业,虽然也缴纳了竞购保证金,办理了相关手续,但几乎可以肯定,他们都不具备与凌云集团与鲲鹏实业相抗衡的实力。
三天之后,向晚晴传回来消息,省委宣传部的领导给市委宣传部打了招呼,对仪表厂竞购过程进行现场直播。
这个消息迅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