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梁川自己想修一座酒楼,他立即私下调动几个大包工头手下所有为官家服务的工匠来卖力,几万人一齐修一座小楼,不消说快,就是许多用料还有工艺都不是民间小老百姓能受用得起的,说白了跟官家用的差不多是一个档次了。
在朝廷这处混水里打滚的不一定混出来的就一定是人精,有些人一旦好日子过惯了,人的思维也就开始麻痹大意了,在政治敏感性这方面就懈怠了。
在雷允恭看来不就是修一座楼嘛,怎么可能上纲上线到欺君犯上这么严重的程度?他自己的豪宅就皇宫还皇宫,什么叫做僭越?他心里压根没有这个词!
再说了朝廷上有丁谓为梁川撑腰,这是丁谓自己的私产,谁敢跟丁谓这位即将升任正相的大佬犯横?
梁川本来就想修个三四层楼那么高,也不用修得这么张扬,实在是太高调了,高调得原来人流并不是那么多的汴河大街现在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处景点,所有的人路过梁川的这栋楼都要指点一二,无一不是夸赞这楼实在是太奢华了。
孙厚朴出生于巨富之家,世上所有奢华金贵的东西见过的也不在少数,可是当他看到梁川修的这栋楼也是嘴张吓得浑圆久久不能合上。
“大概只有前唐传说中的花萼相辉楼有这等气象吧,我听说那楼也是世上无双,啧啧。。”
越多的人夸赞梁川,梁川的脸就越黑。
雷允恭还美滋滋地等着给梁川交差,想着梁川一定会对这楼极为满意。没想到满意没有等到,倒是等到了梁川一番深刻的剖析。
“雷公公,哎,你这次可是给丁大人添乱了。你呀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雷允恭连忙不解地向梁川请教。
梁川也不藏私,把自己对于这栋绝世华楼的利弊头头是道地分析了一番。听得雷允恭是冷汗连连,最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差点就给梁川跪下来。
“冤枉啊!老雷我一心想为老丁分忧,并不是有意给老丁添乱的,三郎你可要好好去老丁那里帮我说上几句好话,外人嚼舌头咱们管不着,丁老哥可不能误会咱家的一片好意,否则我就是跳进汴河也洗不清了!”
梁川谅雷允恭也没那么大胆子敢去陷害丁谓,丁谓这种人要玩死雷允恭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况且雷允恭这个人完全是掉进钱眼里了,手腕水平只怕连何保正都比他有觉悟。
“正好我也要去丁大人处说些要紧事,你这些话我会带给他的,你呀你呀,我说你什么好呢?”
雷允恭一听,心下大喜,立即进屋将自己私藏的一双玉壶拿了出来。
好一对玉壶!
壶身是茶壶的造型,可是壶身却比普通的茶壶要大上不少,采用镂空环雕等高超难度的雕刻技艺,将壶盖与壶身绑在一起,光是那一串玉链子就证明这是一件国宝级的宝贝。通体是璀璨夺目的帝王绿,饶是梁川看的电视鉴宝艺目不少,也极少见过这样的好东西!
溥仪当年逃出紫禁城的时候身上在衣服的夹缝里藏了一对三枚一式的印章,采用的就是这样的链雕,不仅是溥仪,据说乾隆也对这宝物爱不释手,这种工艺难度极高!
“这两把壶世上再难找出第三只,三郎你自己留下一只,另一只帮我送给丁相,丁大人也是雅人,对玉石古玩极有研究,相信他一定会喜欢的!”
“这。。”梁川拿着两只玉穿壶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雷允恭看得心颤,道:“三郎你可拿稳了,这宝贝摔了可就再也找不到了,老雷我见过的宝贝不少,这次是真担心好心办坏事误了丁相的前程,才把我这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的。。”
太他娘的腐败了,这等宝物梁川无法想象能换多少钱,不过再多的钱给梁川梁川也一定不会去卖,这可是传家宝啊!
“放心,你的好心我一定一字不差地传达给丁大人,相信大人他老人家明察秋毫一定能理解你的一片好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