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庆说得一脸认真没有半分嘲弄的玩味,赵祯却是听得脸色铁青,朝臣们虽然愤怒却也不得不承认这铁一般的事实。
卞庆继续说道:“虽然你们大宋人多但是我们也从不畏惧,而且你们这宋军好像更依赖的是那些精巧的器械,我一路走来你们宋军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弩箭,弓箭虽锐利但是不知道你们的军人的战斗力如何。我们只佩服强者,既然这样的话,为何你们不选几个人出来,打赢了我自然就赢得了我们的尊重,我们也会也大宋为尊。”
卞庆没有文化,大宋跟倭国更不可能来比文化,这样的观点在卞庆看来正常不过,大宋虽然也知道这些倭人未开化,沦落到要跟他们比试拳脚,传出来这个诗书礼仪之邦岂不是笑谈?
打就打!
大宋重文轻武,要说找人来比文弄墨来再多的人也不怕,可是这些人偏偏不吃这一套,他们习惯了打打杀杀,否则怎么称之为蛮夷?他们自己也说了,征服他们靠吟诗作对是不行的,只能通过打,打到他们服为止。
一众大臣们都没了脾气,总不能让他们拿着刀剑上来跟这些倭人比武吧?他们纷纷将眼神投向了朝中的武将们。
武将们以杨崇勋为首,这厮早就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身上股子比武斗狠的劲儿早已被岁月还有朝堂纷争磨得一干二净,留下的只有世故还有圆滑,说他是武将,不如说他是投机份子。
杨崇勋看卞庆的身材魁伟手上满是老茧,太阳穴鼓鼓当当的,明显就是练家子出身,他自从官位越做越高,相应的打架身手也越来越回去,自然是不可能他亲自出马来拾这些倭人。
京中有百万禁军,好手更是如云,还挑不出几个人来收拾他们几个矮子?
杨崇勋道:“陛下,末将手下一干悍将多年求战不得,今番有表现的机会正是求之不得,末将愿在城东校场天武军禁军之中挑选多员骁将在校场设下擂台,与倭人一较高下扬我国威!”
杨崇勋的话瞬间给了大宋文人无数的底气!
赵祯坐拥禁军无数却被这些倭人嘲笑朝中无人,气得胸膛都快炸裂,纵观整个倭人使团除了眼前的这位高大雄壮还算有男儿气概,其他的都是五尺差半寸的瘦矮丁个,收拾他们还要花力气?
“杨卿此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务必让倭人知道,我大宋天威不容亵渎。”
杨崇勋揖首道:“末将领命。”
宋敏求为阿国准备了下榻的行院,其他的家国诸如契丹还有西夏在汴京都设有会馆,就是为了方便他们的使团落脚。但是岛国在汴京没有这么高档的场所,他们几十年也来不了大宋一次,总不能设一个会馆在汴京吃灰吧?
卞庆没有去下榻,而是随着杨崇勋来了到校场。
东效的天武军校场上秋风猎猎战鼓如雷飞马扬尘。
枢密副使杨崇勋已经很多年没有来到这地方,拳脚也早已生疏,看着校场上的将士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做大头兵的影子,一转眼自己已经是老人。
天武军就是让梁川几十号农民打得找不着北的那个纨绔子弟军!
天武军步军一列马军一列,依次排开迎接着倭人使团。校场中间用白灰圈出了一块空地。四周都是禁军拱卫着。
这是临时的比武的擂台。
赵祯并没有亲自来看这种比武,相反他认为用武是很不祥也很低能的一种手段,用文教感化才是上国所为,不过这些话他们跟倭人可讲不通。
枢密院以下还有兵部诸位大佬坐在了一起,众人都是急不可待真想尽快开始场比武。
大宋军队打仗虽然不行可是单兵打架能力可是不一般,禁军当中的教头无论是拳脚还是枪棒都是万里挑一的猛将高手,不提身手光论身材压都能把这些倭人压死。
打赢了这些鸟人好回去与官家复命。
“诸位倒是说说这擂台怎么打?派谁打?”杨崇勋坐在校场的帐篷之内,手上捧着一碗上好的龙团,以前做小兵在这地方想喝口净水都难别说这上等的建茶。
“双方派出三人看谁站到最后不就行了,依我看这就不用比,那些个倭人瘦得跟猴似的,打赢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回头说咱们以强凌弱,万一再失手打死一两个,咱们还得给人家赔丧葬费。”说话的正是英宗朝的大佬韩琦!
兵部侍郎韩琦是正儿八经的文官科班出身,可是手段狠辣行事和大头丘八没有区别,处处透着一股子凶悍之味。
“老韩你的心情我理解,这不是官家的意思嘛,三个人就三个人,问题是现在让谁来打?”
席间一个人发话了。
“副使您的儿子与英国公王超的儿子两人并称汴京威猛二将,照我看只消派他们两个人其中一个出马就行了,连胜三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说话的是开国大将曹彬的四子,曹玮。
与其他顶着祖辈超级家族光环的子弟不同,曹玮虽然现在一把年纪了,也不是曹彬的嫡长子,可是在军中威望无比,原因就是他的名望都是自己一手打下来的,以文立国的大宋朝少数几个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
当初曹彬垂垂老矣被宋真宗赵恒问何人可代他的军职,他没有避嫌,任人唯亲地就说了自己的第四个儿子,而曹讳也没有让他失望,战无不克威震天下,让曹家的美名继续传了下来。
曹讳头顶名将的光环,又有累世将门的背景,与曹千松那样的旁门庶出不同,说话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