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衙役过惯了大爷的生活,平时走到哪里都是别人鞍前马后,日子滋润得不行,哪里遭过这份罪。今天身上全副武装,每个人都着一副皮甲,带着枪棒还扛着一张弩,一身上下几十斤重,脚下寸步难行,身上负重万千,走得他们腰都要断了,别说打仗了,下山还能站着都是奇迹了。
越往山上森林愈发茂密,比之梁川经常去的那片林还要还阴翳许多,地上杂草不多,但是长满了许不知名的植物,大抵是喜阴不喜阳,才能在这种环境下长得如此茂盛。梁川随队伍走到此间,便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感觉一出现,他心头便警惕了起来,这是危险的先兆!
李初一走到这里神情也凝重了起来,脸转都没转,直直地看着前方,低声就与梁川说道:“这地方不对劲,小心为上!”
梁川一怔,回道:“你也察觉了吗,走到这里我就浑身发毛,林子安静得不正常,像这样密的山林连个鸟叫都没有,事若反常必有妖!”
“前面不远就是石苍了,还差个几里的脚程。”李成福挥鞭遥指前方,“过了石苍就是游洋,不过在石苍应该就能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了。”李成福说道。
“反民有多少?”梁川蛮问了李成福一句。
李成福还未答话,吕师爷忧虑地说道:“据逃下山的山民描述,反民声势浩大有数千之众,不过老夫怀疑反贼恐怕没有这么多,山民本就数量不多,大部分还是相当老实本分的,如果真有数千之众,只怕得所有山民悉数落草才够!”
“依吕师爷估算,这些反贼有多少人?”
吕师爷骑在马上轻抚胡须:“至多不超过双百之数!”吕师爷说得信誓旦旦。
梁川不解问道:“何以见得?”
“闽人造反这是首次,为何反?无非是活不下去罢了,与此番税吏征税固然有关,但是并非人人山穷水尽,但凡有一丝活路,绝大部分人还是会想方设法的活下去。再说了,山民本来人数不多,纵观大宋立国以来,千人之数的反事也数不多。虽然只有两百之众,朝庭也需数千大军来剿灭,情势不容乐观啊。”
吕师爷一语就说出了这事件的真相,这才是一个有见识的人说的话,什么造反动不动十万大军,成千上万的,那都是扯淡,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随便就反了?那可是要杀头的。
正说间,情势骤变。安静的密林里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梁川耳力惊人,这声音轻易地就被梁川捕捉到了。李初一也很警觉,右手立即将梁川拦了下来:“当心!”
噗噗两声闷响,开路的两名斥候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响,身子晃悠悠地转了过来,眼神无奈地看了人群一眼,只见他们胸前爆开了一朵血花,接着人晃悠悠地倒了下去,当痛感伤口的痛感传遍全身时,他们的嘴里才野盖般发出阵阵嘶吼,在地上猛狂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