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想到罗纱看起来不过是个娇娇柔柔的小姑娘,居然知道跟着阿隐学招式、居然敢做掉那个婆子。
原本她不知道那些刺客进来的方向便也罢了,如今知道了围栏缺口所在,再看罗纱被那婆子拖去的方向,就能明白其中关联了。
那些人既然敢让婆子将罗纱弄过去,必然已经有了完全之策,只等罗纱一到地点,就将她与那些刺客牵扯到一起。
一旦罗纱被牵扯进去,不只是她的外祖安国公府程家,就连程家的姻亲定国公府穆家、甚至给罗纱请帖的十一皇子,都逃脱不了关系——罗纱不过是局外人,又是个闺门不出的小姑娘,怎的就会“冒险放刺客进来”了?
自然是有人教唆的!
只是她是被哪个人“指使”的,由不得人不多想了。
说起来,那些人也着实狠毒。从程、穆两家讨不到好处,就索性想办法从个小姑娘下手,试图拖他们下水。
可就算是他们也没有料到,就是这么个看起来什么事儿都担当不起的小姑娘,反而破了他们的计划,要不然,他们也不会为了不打草惊蛇,而只让一个婆子去将她弄来了。
说起来,还是掉以轻心了。
可惜的是……计划虽然破了,却一时之间没能抓住他们的把柄。
看到罗纱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长公主心里着实捏了把冷汗。
虽说这丫头够胆识,但毕竟经历过的这种事情太少。若不是阿隐及时赶到将她带了回来,要是那些人察觉不对劲去她那边查探情况的话,罗纱一个人怕是会应付不过来。
穆青涯初初听到是罗纱杀的人后不由大惊,待长公主和他粗略地解释了下后,就也释然。他稍稍沉思,便想通了罗纱在其中的作用,不由赞了她几句,再看罗纱的时候,神色也和缓了许多。
他原本便是想问长公主可知道那婆子的事情,如今知道了实情,对于应该怎么做,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此刻不是方便说话的时候,他既解了心中疑惑,便与长公主道别——长公主坚持要亲自将罗纱送回叶府,而他则要去穆景安那儿看看。
长公主带着罗纱正要离开,穆青涯突然冒出一句:“你记得少喝点儿酒!”
“知道了!”长公主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我没喝。”
“我明明看你带了个酒壶过去。”
“唔,你发现了?”长公主看着他笑笑,拉过罗纱转身就走,“那又怎样?”
穆青涯显然不死心,又追过来几步,朝着她的背影叮嘱了几遍,直到长公主又不耐烦地应了一次,方才作罢。
穆青涯见她应下了,明显松了口气,自转身离去。
罗纱正被长公主拖着走,回过身时只看到了穆青涯的背影,再侧首,正好瞧见长公主嘴角那一纵即逝的微笑。
她自然是知道今日长公主的酒壶中是盛着清水的,可很显然,定国公穆青涯不知道。而且,长公主也没想让他知道。
想到他们夫妻二人相处时的样子,罗纱突然松了口气。
穆家的生活,也许没有她原本想象得那么困难吧!
只是……
无法在临走前再去看穆景安一眼,着实是个遗憾……
长公主将罗纱送到叶府门口,看着罗纱进了府便离去了。
罗纱先回屋子换了身衣裳方才去见过老夫人。此时老人,原来贺家派来的人还没走。
贺家那婆子在听到罗纱被唤作“五姑娘”后,脸上的神色便开始变化,看罗纱时就隐隐带了种居高临下的傲气。
罗纱看得好笑。
不过是个奴才,就因为在侯府伺候,反而觉得自己高贵了许多了?
自己再不济,也是叶家嫡出的姑娘、国公府的表姑娘,又怎的需要看她这种人的脸色!
若是平时,罗纱少不得要拿捏此人一番。只是她今日经历的事情太多,心中之事太多且担忧穆景安过甚,就歇了那心思,只想着给祖母请安后陪祖母说上几句话便回晴夏院窝着。
谁知那婆子见罗纱不吭声,只当她好欺负,反而变本加厉起来,朝着老夫人就说永乐侯府有多么多么好,叶家二姑娘去了后,能过上多么好的日子。
老夫人因了语蝶此事能顺利解决,了结了一个大心事,就也顺着这婆子笑说了一番。
罗纱却是听得颇有些不耐烦。
不过是给个浪荡子做妾,有什么好的?
她心中越发烦躁,也不待老夫人吩咐,就说今日累了,要回房休息。
还不待老夫人开口,那婆子见状又说,叶老夫人当真是个和善人,平日里待五姑娘极和善,不然如今这祖母还没发话,五姑娘居然就敢走了。不过方才见过的二姑娘,倒是比这五姑娘知书达理得多……如此这般。
罗纱此时才算是看明白了。
这婆子想来是跟在贺月辉或者贺夫人身边伺候的,知道些罗纱“躲”贺月辉不肯进侯府的事情,临来前也不知受了那母子俩当中哪一个的嘱托,特意来讽刺罗纱一番,替自家主子“报仇”的。
偏偏老夫人此时怕贺家反悔和语蝶的事情,为了不惹恼贺家,硬生生忍气吞声地忍了下来,只略略帮罗纱说了几句好话而已。
罗纱心中反感到极致,可她现在实在没心思和精力做些什么,只多逗留了片刻将那婆子的面容细细瞧了,记在了心里,便准备离去。
谁知她还没走出房门,叶府一个婆子屁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