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纱见他问话,定睛一看是那白玉镇纸,下意识便要伸手去拿。
阿二长臂一闪,转向陈妈妈问道:“可否请妈妈回避一下,我与姑娘有要事相商。”
虽然他说的好似是问话,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陈妈妈虽然知道此人是世子的随从,可在这种时候到底有些不放心,见罗纱点了头,才掩了房门出去了。
亲眼看着门合好后,阿二对了罗纱正色说道:“不要轻易碰它,虽说它本身无毒,可若是碰过它后不净手碰了唇边沾进口中,再吃进与它相克之物,怕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听他讲得这样严重,罗纱惊了惊,示意阿二将东西拿过来,她凑上前仔细看了看,问道:“这……难道不是寻常的白玉镇纸吗?”
“是白玉做的没错,可它浸过药且时日不短,药性就留在了里面。方才我看到这白玉可爱,想去把玩一番,谁知摸了下便发觉手感不对,琢磨了许久才发现问题所在。此药乃南疆所产,极其罕见,若不是我无意间曾经碰到过,怕是也认不出来。”
听了他的话,罗纱抿紧了唇,细细想了想他方才的话,问道:“那与它相克的是什么?”
“说来也是寻常之物,绿豆。”
“居然是这个?”
罗纱先是讶然,继而后怕。
幸好如今是冬季,府里不会去煮绿豆汤。若是夏季,恐怕早已……
最庆幸的是,穆景安将阿二留了下来,若是旁的人,还不一定能查出这样东西来。
罗纱感到眉间一跳一跳疼得更厉害了,忙揉了揉额头,又闭目沉思片刻。
此物是叶怀书总过来的,与他相关且能将此物弄成有这许多弯弯绕的东西,偏又叫人看不出来的,也只有他的生母孙姨娘了。
想到那恶人居然将手伸到了自己这边,而自己无意间将叶颂青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罗纱就心惊肉跳。
好在这时那人在暗自己在明,她还不知道自己知晓了这东西的害处,便是极有利的一点。
她蓦地睁开双眼,掏出帕子搁在桌上,指了它说道:“你将东西放下,这等毒物,你也别拿久了。”
阿二盯她看了片刻,见她说得认真好不作伪,忽地笑了,问道:“姑娘可有类似的玉?大一些的?”
“前些日子吴管事送来的玩意儿里有个羊脂玉狮子,色泽比这块温润一些,但是要稍小一点,却也差不了多少。”
“那不知姑娘肯不肯将玉狮子舍了。”
罗纱疑惑地望着他,阿二促狭地眨眨眼,罗纱有些明白过来,指了帕子上的东西问道:“难道你还能雕个一模一样的出来不成?”
“我不行,”阿二咧了嘴笑,“但阿四可以。”
待阿二离去后,罗纱唤过陈妈妈,低声叮嘱她与丈夫两人暗中注意下府里各处可曾买进过绿豆。
陈妈妈的丈夫如今是府里大管事,外院许多事情都要经他的手,查起来方便许多。
“还需得拜托陈管事件事儿,只是这事情麻烦了些,恐怕有些难为。”
陈妈妈说道:“姑娘尽管说。”
“我想找一个人,只是此人我也是听红莲说起的,具体名姓却是不知的……”
待陈妈妈领命出去了,罗纱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忧。
那药的事情,拖得越晚,就越是不好凭此事拿捏住孙氏,而孙氏此人不逼急了是不会动手的。
只希望陈管事能尽快找到这个人,然后凭此让刘姨娘转醒过来与自己站在一处,那样,孙氏发现自己开始发作后,或许就会按捺不住开始行动。
只是要办成这件事,还得有一个极为关键的人,此人需得是老夫人能相信的,还最好不是府里的人,这比较难办。
罗纱正因此处关节想不通而兀自惆怅着,就听人来禀道:“白少爷和白三姑娘来了。”
罗纱一怔,继而一喜。
白三姑娘白云裳,可不就是能帮上自己的人吗?
不待白家姐弟进来,罗纱就忙迎了出去。
临近新年,白启正难得地不再穿素色衣衫,而是着了身紫棠色锦衣,上面用金丝线绣了吉祥云纹,往日里的温润少年此刻也平添了几分贵气。
罗纱与他急急打了声招呼后,便拖了白云裳要往屋内说悄悄话,回头一看白启正还杵在那儿,就对闻讯颠颠跑过来的叶颂青叫道:“白哥哥交给你了,好好招呼着。”
白启正指了她笑得无奈,“枉费我想了半天的心思将母亲糊弄过去来了你这边,你倒好,理都不理人的。”
罗纱与他是极熟了的,就笑道:“我与三姐姐有女孩子间的话要讲,你可是听不得的。”
白云裳见罗纱还敷着那药,小小的脸上被个药膏占去了大块地方,掩口笑了,边走边问:“这药可还好用?”
“好用着呢,待用完了,姐姐还得给我几个才好。”
“放心,少不了你的。”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屋内。
罗纱揉揉额角请了白云裳坐下,白云裳开门见山问道:“你可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罗纱说道:“确实如此。只是不知白姐姐方便不方便。”
她不知白云裳的性子会不会与白启正一样,就颇有些忐忑地将需要白云裳帮忙的事情大体说了。
白云裳思量半晌,说道:“只不过几句话而已,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不知你这是为了什么?”
罗纱低声说道:“有人想要害我性命,我绝不能让那人好过!”
白云裳对于内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