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听得那个叫铁勇的先天虚丹高手,居然因为曾经被秃鹰彻底击败,还受了胯下之辱,从此一蹶不振,还眠花宿柳,不由得皱眉道:“欧鹏大叔,之前你还说这次要拜见的三个高手都很靠谱,但第一个决定要去见的人,居然都是这样子的。令人颇为失望啊!”
欧鹏苦笑道:“正所谓,一饮一啄,皆由前定。铁勇如今处于人生的低谷,令人很惋惜,关键是他若得了什么花柳病,该如何是好?但是无论他怎样,我都很相信他这个人。”
段誉盯着他,觉得这个解释听起来颇为牵强。
“铁勇的江湖外号是‘西风烈马’,曾经行走江湖,向来是嫉恶如仇,被他斩杀的恶人多不胜数,他的人品是值得信赖的。只要咱们将他从如此的颓废状态拉出来,让他重新焕发斗志,那么就行了。待会儿你见到他,也一定会很快认为他是一个很不错的好汉。”欧鹏很有信心的在前边带路。
走出小渔村,他们就划船走水路前去,那样要迅捷得多。
一个多时辰之后,乌篷船就经过了许多秦楼楚馆,段誉前些天刚到江南的时候,就到光顾过。遂笑道:“咱们已经到了,欧大叔你还使劲的扳桨划船作甚?”
欧鹏笑道:“看样子你很熟悉这一带啊!但这里还是太高档了,以铁勇现在的钱财情况,根本来不起这里,咱们还得再前行一段水路。”
烟波浩渺的湖泊,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如此明丽,而周围的秦楼楚馆,笙歌飘来,旖旎无比,还有脂粉的香气。
总之,这一地带,是很容易让人意志消沉的,武者在此流连,估计很快就会失去勇猛精进的斗志。
“怨复怨兮远山曲,去复去兮长河湄……”伴随着古筝和琵琶之音,从附近飘来轻柔妩媚的歌声。
欧鹏见段誉侧耳倾听,道:“这些歌姬的声音确实不错,她们都是难得的佳人,可惜流落于秦楼楚馆,虽有绝佳的才艺和姿容,也不过是那些达官贵人们的万物罢了。”
“不是还有卖艺不卖身这么一说么?”段誉淡笑道。
“简直是扯淡,呆在那种地方的女子,你能指望她有多干净吗?歌姬们表面说的是卖艺不卖身的混账话,但只要你出的价钱足够高,能达到她们心里预期的价钱,你就可以当她们的入幕之宾了。”欧鹏大叔对此深有感触。
段誉却是由此看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那就是,像欧鹏大叔这样的忠厚之人,其实年轻的时候,也曾在这些烟花之地快活过。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欧鹏大叔将乌篷船停在了一个有很多低矮破旧房屋的岸边。
段誉随着他上岸了,拾级而上,然后就是由不规则的许多碎青石铺就的街道,颇为狭窄。
两边则是许多破旧的屋子,本就很狭窄的街道两边,还摆放着不少的簸箕,晾晒着咸鱼。发出很刺鼻难闻的咸鱼味儿,路上的行人似乎早就对此习以为常了,根本就不在乎,仍然是自在的赶路。
并且在狭窄街道的上边,还在破旧屋子的屋檐之间拉起了不少的麻绳,上边晾着一些破烂衣服。
段誉颇为好奇,问道:“欧鹏大叔,你说那个颓废的先天虚丹境界高手铁勇,现在流连于花街柳巷,但这里分明就是破败的贫民窟嘛?”
“谁说花街柳巷只有在湖边那些富丽堂皇的阁楼里呢?那里是有钱人才能去享受的,而这里仍然也有贫贱的汉子们能睡得起的女人。”欧鹏道。
不多时,欧鹏就如同老马识途一般,来到一间木屋之前,敲了几下们之后。
一个长相凶恶的肥胖妇人,打开了门,拧着眉毛,粗声粗气的问道:“你们找谁?”
“来这里,当然是找小妹哩,她可有空吗?”欧鹏装出一副猥琐的样子嬉笑道。
肥胖妇人又瞥了一眼后边的段誉,见他的衣服虽然破了,但材质甚好,而且风度翩翩,皱眉道:“你这公子爷怎么来这里消遣?自有好去处,就不要来这里了。”
段誉是心思睿智之人,当然知道该怎么说,拱手笑道:“那些秦楼楚馆,我早就腻烦了。来这里找找新鲜感,也未尝不可。正好这位大叔很熟悉这里,我也就被他带契着来。”
“好吧,你们都坐会儿,几个小妹都在接客,你们得等等。”肥胖妇人以为他们都是客人,因此就将门关上,里边的桌子上一灯如豆,光线很昏暗。
而且充斥着很廉价的胭脂水粉的气味儿,里边的几间小屋子里不时的传来一阵阵奇怪的叫声,甚至于这座木屋还不时的吱呀作响,应该是里边有人在不断的倒腾,摇动撞击所致。
肥胖妇人倒也懂得待客之道,很快就沏了茶来。
段誉看着这茶不甚干净,并不喝,只是心里叹道:“那位先天虚丹境界的高手,真的常来这种地方么?真是令人惋惜。”
欧鹏倒是并不介意,大口的喝着这茶水。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里边一间小屋的门帘被掀开了,是一个披着破烂一副的络腮胡子汉子,他看起来衣衫褴褛,而且很脏的样子,头发披散,若是蹲在路边,称之为叫花子也不为过。
这人看起来年纪不是很大,应该不算是中年人,眼窝深陷,看起来很落魄,脸色也很苍白,有气无力的样子。
他还比较的高,约莫身高九尺,现在很瘦,因此很不协调。
“喂,老伙计,玩得还行么?”欧鹏笑着跟这个落魄的汉子打招呼。
这人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