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德容还没有说完,罗宾已经再次疯狂地冲了上来,猛地一记重拳打在德容的脸上,侍卫长仓促之间来不及防备,被打了个正着,捂着脸后退了几步,德容狼狈地朝地上吐了一口鲜红的血沫,他的脸颊立刻就肿了起来,在成为贵族后,向来修剪得整齐的胡须上也满是血迹。
“大胆!”一名宫廷侍卫见到这样的情形,忍不住挺起手中的长矛,就想把罗宾刺个对穿,却不料被人拦住了。
“打死他,打死这群贵族老爷!”一名同罗宾一起来到城门口的壮汉一把攥住了面前宫廷侍卫手中的长矛,阻止了他向罗宾发动攻击;不过这位壮汉只有一只右手,左臂自肘部一下,已然消失不见。但他还是很娴熟地用顶大的额头猛地撞击在宫廷侍卫的鼻梁上,只听“咔嚓”一声,对手已经双手松开长矛,后退了两步,涕泪横流地捂住了面颊倒在地上。
在壮汉的号召之下,其他壮汉一开始向面前的宫廷侍卫发动了攻击——谁的心里能不愤怒?明明自己有亲人好友就在城外,却被这群家伙拦着不让出去营救……救命似救火,晚上几分钟,谁知道事态会变成什么样子啊!
“门,门!”一拳将德容打倒的罗宾,忽然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他不停的嘟囔着,拖着那条不方便的腿,一瘸一拐地向激流堡的大门走去。
“不会的,一定还没有封死,不会的……”罗宾狼狈地扑倒在城堡大门的门洞中,十指颤抖着摸向城门的门轴——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一丝死灰从罗宾的脸上闪过——门已经封死了,那门轴上,还带着一点温热。
艾泽拉斯世界的要塞大都会备上一道精钢的闸门,在面对敌人进攻时放下,这样敌人除了登上城墙。基本不可能用蛮力冲破这道铁闸。然而,对于激流堡、暴风城这样的王都来说,想要做到这一点可不太容易。
似丹莫德要塞那样巨大的城门,也只有矮人们能够锻造出合适的钢闸;以人类的技术而言。锻造出来的钢闸是不可能满足王都那样巨大的城门的,因而,王城的大门通常是不会配备闸门的。
当没有钢闸的城堡被围困的时候,尤其是像现在这样的情形,只要坚守住城堡。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忽略;面对这种情况,守城的一方就会用熔化的铁水灌注城门的门轴,以及和城墙交接的地方,再用重物将城门内洞封死,这样攻城的敌人也没有办法通过击破城门而进入城堡了——当然,城中的人也出不去了。
“晚了,罗宾,你……”德容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有理会乱作一团的部下和那些动员起来的伤员老兵,而是来到了罗宾的身边。低声说道。
“你不懂,德容,你根本就不懂!苔丝还在外面的农庄里,她还没有进城!我必须出去救她!”罗宾猛地转过头,坐在地上对着德容大声咆哮,他的眼睛红红的,遍布着血丝,脸上的肌肉抽动着,面容甚是可怖。
“苔丝?苔丝什么时候……”德蓉愣了一下,刚想说什么。却被一声冷哼打断了:“德容侍卫长,这是怎么回事?”
德容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连忙回头一看,在自己不远处。宫廷内侍长库尔班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和平日里一身红黑相间的朴素长袍不同,这位内侍长大人现在换上了一身精致轻巧的锁甲,左右腰间各悬挂了一柄单手佩剑。
“库尔班客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德容惊讶地问——这位内侍长大人这身打扮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虽然在宫中经常碰面,但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位库尔班客大人还会格斗啊!
“国王陛下要见你。”库尔班客依旧用那冷冷的声音回答道,“陛下现在就在城墙上。德容侍卫长,随我来吧。 ”
“陛下在城墙上?什么时候?”德容大惊失色——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擅离职守,还被国王陛下逮了个正着,唉,自己真是……
“就在你忙着和这群人扯皮却忘了布置城头的防御工事的时候。”库尔班客丢下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向了不远处登上城墙的阶梯。
德容被库尔班客噎的说不出话来,环视了一下四周,闹事的壮汉们已经被人数和装备上占优势的宫廷侍卫制服,一个个虽然嘴上还骂骂咧咧,却已经无力反抗。该死的——德容咒骂着自己——别再管他们了,还是先去见陛下要紧!
忙着去见索拉斯国王的德容匆匆地离开了城门洞,没有再去理会萎顿在地上的罗宾。两个宫廷侍卫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把罗宾也制服,最终还是放弃了——这家伙现在看上去呆呆傻傻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罗宾十六岁那年入伍服兵役,十八岁的时候跟随塔斯伯爵去清剿山贼。在行军的路上,在歇脚的山村遇见了苔丝。
苗条的身姿,柔软的腰肢,青春活力的面容——从见到苔丝的第一眼,罗宾就坠入了爱河。
然而他的爱情之路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一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在和村民攀谈的时候,罗宾被告知苔丝早已经成婚了,甚至已经有了一个两岁大的女儿。当时,和罗宾一样是新丁的德容还因此嘲笑了罗宾很久。
接下去的战事并不顺利,那群山贼十分狡猾,早就知晓了清剿的情报,罗兵等人扑了个空,山贼的老巢早已人去楼空。
而在返程的时候,悲剧发生了——那群山贼并没有逃远,他们洗劫了一处山村来向塔斯伯爵的军队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