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不知火月的意料,旗木朔茂并没有半点紧张的表现,反而是笑着叹了口气道:“我是说假如我是雾隐的话应该那么去做,可是,”说到这里,旗木朔茂一直像没睡醒的眼睛爆发出炙热的光芒,“我是一个木叶的忍者,我不屑于那么去做!我宁愿用我的刀去割开对手的脖子,也不会利用同伴的生命去做诱饵。既然从村子里出来,那么我就要对同伴们、你们所有人的生命负责。”
哦?既然你是这么想的,为什么刚才还做出那样一副样子?不知火月不明白旗木朔茂这样做的动机,从认识以来对旗木朔茂的了解来看,他不是一个喜欢做没有意义事情的人。看到旗木朔茂凝视着自己的目光,不知火月也递过去了一个闻讯的眼神。
捕捉到不知火月的意思,旗木朔茂一口喝干碗里的油茶:“之所以刚才那样说,还是因为大蛇丸的那句话。在忍界,力量为尊,可是目前我们队伍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明显了。不知火月,你的心性我很佩服,我要承认我做不到你那样面色不改,你是我们9人中当之无愧的最强者,所以我也能够心甘情愿地接受你的领导。大蛇丸、天善虽然不及你,但是和我应该相差无几。可是你看看其他人,就连纲手公主也没有应对战争的那份勇气和信念!上忍们有各自的任务,不可能完全照顾我们,在这次任务里,我们要想提高或者干脆只想着保命,都只能靠我们自己!我只是想问问大家,你们的勇气和信心都到哪里去了?为何如此消沉?这样下去,我们该何去何从?我对大家的生命负责,可是大家会对我负责吗?我可以把我的后背交给你们吗?”
旗木朔茂的一番话,让之前一直消沉的纲手、不知火舞、自来也、御手洗烈和鞍马茜无地自容,纷纷低下了自己的头,出神地看着手里端着的仍在冒着热气的红色漆碗。
不知火月轻轻摇了屹手的肩膀以示安慰,语气淡然地对旗木朔茂笑道:“朔茂,我明白你所担忧的是什么,其实到了现在我也还在为此纠结,可是我相信,在木叶精英上忍的带领下,我们只要紧紧地跟着他们的身影,去学习熟知这个世界的战斗就足够了。”其实自从旗木朔茂刚才说的一番话开始,不知火月就已经放下了一切以往对旗木朔茂的全部偏见。旗木朔茂好战、固执、寡言,但这不代表他有着邪恶的本心,外表看似冷漠的他反而是这9人中最为关心同伴的人!就冲这一点,不知火月就已经可以把旗木朔茂视作可以信任的伙伴了。
“可是……”旗木朔茂径自舀了一碗热乎乎的油茶环视了做成一圈的少男少女们继续道,“别怪我嘴狠,在座有些人真的不适合战争。”
“我同意朔茂的观点,”大蛇丸明显已经从离村的背井离乡和对战争的恐惧中走出,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和理性,“纲手,这不像平时的你啊,我所认识的纲手公主是个自信而又充满傲气的女忍者,可是现在的你并没有体现我们猿飞日斩班的意志。自来也和舞啊,你们的进步在哪里?你们的训练成果体现在哪里?我们四个人往日里不断地训练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走向杀戮的修罗场?你们如果接受不了这个,就不应该来到这里。”
“小蛇……我,”自来也委屈地禁了禁鼻子,“雾隐的人就不是人了吗?人类为什么要这样自相残杀呢?和平共处不是很好么?”
“雾隐和木叶怎么能够和平!”大蛇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来也摇头道,“看来哥哥教给你看的历史你都白看了。忍者从来的对话方式就是战斗,雾隐和木叶虽然不是像和云隐一样有着世代的宿仇,但是这次他们妄图入侵木叶的盟国涡之国,这种大国利益面前怎么能够有和解的可能?而且你也看到了雾隐的忍者有多么强悍的能力和意志,你要是不把他们杀光,他们就能够让你失去你的全部所有!”
“为什么非要杀戮不可呢?”自来也依然悲天悯人地叹道。
“因为人和人之间缺少必要的理解,”不知火月适时地出言引导道,顺便从锅里为自来也喝光的漆碗里再舀了一勺子煮沸的油茶,“水之国地处大海深处,那里的人常年要靠海洋生存。俗话说‘宁为山贼不做海盗’,海上会发生种种恶劣的天气和带来死亡的威胁。他们要面对的是海啸风暴的侵扰,生活条件十分艰苦。在国家陷入危机而又无法自己解决的情况下,只能依靠战争从他国手中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水之国长久以来的海上商贸的宿敌涡之国就成了他们必须要的开刀猎物。可是这样就势必会得罪涡之国的幕后靠山———我们火之国的木叶!雾隐侵略是为了生存,我们保护涡之国也是为了生存,而涡之国更是为了保住自己国民的性命而战。在各自为生存而战的战斗中,人和人是不会理解的。即便是理解,那也只是理解归理解,依然会屠刀相向……这种激化的矛盾别说你我,连国家与国家之间都改变不了,屠杀也就成为了必然。”
“人和人的理解……”
看着自来也仰天思索的样子,不知火月确信他刚才灌输给自来也一种拯救世界的启蒙之路。相信日后那个不断宣扬着“人和人相互理解的时代必将到来”的蛤蟆仙人,一定也会如常出现,为日渐陷入战争仇恨